因着自小就跟着南昆四处奔波的缘故,阿丑适应新环境的能力比常人要强些,不出三日,她已经能熟练地伺候闻人于宵的日常起居。
平日里的闻人于宵惜字如金,难得跟她说两句话也都是端茶倒水的命令,再后来他只需抬一抬手,阿丑就立刻明白有什么吩咐。
久而久之,闻人于宵习惯了阿丑的存在,她虽然长得丑,但好在做事利索,闻人于宵也就收起他前些日子的尖酸刻薄劲儿,再没说过那些伤人自尊的话,保持着那张冰块儿脸,视阿丑为空气。
但他也不总把她当空气,就譬如她触碰自己膳食的时候,又或者是她靠近镜月居大门的时候。
每日的饭菜都由厨房负责送到房里,怎么说也是闻人族的子嗣,份例的菜品却只是一盘发馊的小菜,和一碗不知是谁吃剩的米饭。
阿丑想去厨房问问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可每当她靠近镜月居的大门,闻人于宵总能精准捕捉到她所在的位置,就这样冷冷地瞪着她。
他看向她的眼睛就像是齐溪城白老伯家门口的那条恶犬,又像是那夜在逡逡山上遇到的那只红眼豺狼。
闻人于宵不让她管这种闲事,她也就不管了,反正饿得不是她,她身量小饭量也小,一碗清汤寡水的粥配上一碟小菜,足够喂饱她的肚子。
她守好当奴婢的本分,其余的,她不多看,不多问,主子既然当她是空气,那她就要当一个合格的空气。
其实镜月居并没有被下过什么不让出入的禁制,是闻人于宵他自己把自己关在了牢笼里,成日除了花里胡哨的挥一通木剑,就是躺在石阶上,盯着四方天空中来了又回的燕子。
在来到闻人府的第三个月,阿丑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出门机会。
“花朝家宴?”
闻人于宵执剑而立,汗水浸湿了身上素白的粗布麻衣,阿丑跟着为他披上怀里的大氅。
郦州没有春天,即便已到二月初二,天气还是没有回暖的迹象。
“贺嬷嬷传的话,说是申时请主子往华阳楼赴家宴。”
“呵,”闻人于宵对这事嗤之以鼻,能让三房的人贵脚踏贱地,还邀他赴宴。
安得什么心,闻人府上下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吗?
哦,还有她不知道。
想到这儿,他倏地转头望向阿丑,后者则还在懵怔状态,她稍扬着头,从她的眼底,他好像还能读出一点欣喜。
“你今年多大?”
阿丑没跟上闻人于宵跳脱的思维,愣了片刻,这才察觉到自己外展的情绪,以及不够尊敬的仪态。
她赶忙垂下头,恢复到平日里的模样,盯着闻人于宵的鞋尖。
“回主子的话,奴婢今年七岁。”
比他小三岁……
不可否认的是,闻人于宵一直以来从未放下过对她的戒心,她是管家塞来的人,难保她没有被大房三房收买,出于刺探、出于陷害、出于谋杀,都有可能。
先例也不是没有,好在她只是刺探,并没有看出闻人于宵有什么不对,又实在耐不住这样无趣又没有油水的差事,最后还是大房出面将她调走的。
“你去厨房找齐管事,就说多谢贺嬷嬷好意,但十三身体抱恙,就不叨扰诸位贵人的雅性。”
阿丑觉得,今日闻人于宵同她说的话比这三个月加起来都多。
“齐管事……是贺嬷嬷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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