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是滚烫的,至少让他知道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狼狈。
有些沟壑一旦出现很难即刻填平,施淮甚至意识到自己在隐隐期盼着什么。
陆尘舟的信息素跟他的人很像,就像暴雨前的空气一般,处处带着燥意和沉闷,现在终于被清醇的草莓味彻底覆盖。
纪域满意地亲亲他的嘴角,虎口像是奖励一般磨了两下。
施淮呼吸困难,被原始的渴盼支配,就像是在沙漠里探险的人,明明知道绿洲就在前方,可却没有力气去够到,濒临绝望。
喉咙很干,又痒得厉害,他咬着唇不敢让任何难以启齿的声音从齿缝间泄露出来。
几声突兀的敲门声打碎了他的绝境,却又让他陷入新一轮的漩涡。
“施淮,你在吗?”陆尘舟的声音就在门外。
施淮感受到被人掌控着的地方猝然收紧,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被卷入无边的风沙之中,被高高抛起,悬浮在空中。
纪域的情绪再次波动。
陆尘舟仍然锲而不舍:“施淮,你的准考证落下了,我来还你。”
“我……”施淮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任谁一听都能听出来他现在不对劲。
而纪域也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随着陆尘舟的话语,他的身体开始瘫软。
鱼儿在水中是不会溺亡的,可他却觉得自己开始缺氧了。
或许是不是溺在水里,而是溺在沙里,干涸地等待一场甘霖。
而给他降雨的神是纪域。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在临近死亡般的快意中,他脑中灵光乍现,似乎突然就明白了纪域刚刚说他身上的味道很臭是什么意思。
刚刚在外面,他跟陆尘舟吃了一顿饭,身上沾满了他的信息素,还没来得及清洗掉。
纪域在吃醋?
但一切都容不得他深思,思考被感官的撩拨打断。
重新夺回呼吸权利的瞬间,脖子骤然一痛,如同小鲫鱼在他指尖咬的那一口一样,纪域尖利的牙齿咬在他的颈侧。
他不确定出血了没有。
但他不觉得疼,反而有另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往上窜,让他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嘴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外的人已经不在了。
草莓味的信息素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充盈着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让易感期的alpha倍感餍足。
纪域贪婪地、不顾一切地汲取爱人的气息,像冬日里在卧在窗边晒太阳的猫,惬意又怡然。
施淮平躺着,感觉心率也随之达到了顶峰。
一声一声如擂鼓般的心跳撞击在床上,又像鼓点一般撞击耳膜。
纪域终于平复下来。
他从床头柜上取了纸巾,伸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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