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柳氏又断然否认:
“若我一人看错也就罢了,嬷嬷与我一道,总不可能也看错吧?”
她看了曹嬷嬷一点,曹嬷嬷满脸不安,却仍是点了点头,表示柳氏说的对。
“装药引的,就是一个黑色盒子,外表有异纹,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柳氏十分笃定,自己绝不可能记错。
姚翝有些无奈:
“如果你没记错,那这事儿便有些邪门儿。”
这一回他再说这话时,柳氏虽然仍有不快,却并没有反驳了,显然她也认为这事儿有些古怪。
她越想越是觉得不对,想要去拿姚翝手中的那张黑皮看一看。
姚翝有些担忧,犹豫了片刻,又想到这东西早就落到了她们手上沾过了,自己再防也是无济于事,便将这东西往柳氏手中递了过去。
“纹色来说,倒有些相像。”
柳氏接过那块黑皮,凑近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越看越觉得古怪:
“但当时明明是一个盒子,怎么就变成了一块黑皮?”
“依我看,有些像蛇蜕。”
姚翝冷笑了一声,突然想到定国神武大将军府前些日子闹了蛇,又回忆起女儿说过,张樵死时,身上钻出两股邪气,世子、孙神医当时脸色就有些不对劲儿。
如今看来,何止不对劲儿,恐怕就是那蛇妖附体,令得两人同时中邪!
“蛇?”
柳氏身体一震,怔了一怔,显然也想到了将军府中发生的事儿,但半晌之后,她嘀咕道:
“着实巧了些。”
这不止是巧,完全就是冲着姚家而来,仿佛知道姚家有个病重的女儿,早早设下的陷阱。
事到如今,姚翝对姚守宁的话已经没有了怀疑,但他心中却因为了解越多,而隐忧越深。
如今姚家大难当头之时,大女儿中了妖邪‘烙印’,小女儿则又阴差阳错能‘看’到邪异之事。
偏偏这个时候,他因为人命官司,而即将被抓捕入刑狱,留家人独自面对这一切。
此时将他引离姚家,分明是要让姚家无人,以使妖邪方便下手,若他没有猜错,说不准他入狱之后,姚家会有大事发生。
姚翝越想越是不安,越想越是憋屈,咬紧了牙关:
“若是让我逮到是谁敢暗算我家,我可不会管对方是人是妖是鬼!”
“这个世界上,哪来的精怪妖鬼。”
柳氏虽说是觉得这事儿十分邪异,但多年固执己见,又哪里肯轻易接受有妖鬼的存在,推翻自己以往认知:
“说不准是有人恶作剧,故意调换了此物,想要吓唬我们罢了……”
她想着这事儿也有些心烦,不过与这件事情相比,姚翝即将被拿入刑狱司才是大事,她将那皮一收,想起官差就在外等候,不由又开始担忧了:
“你与刑狱司的人本来就不合,前些日子又言语之间顶撞了那楚家人,如今进了刑狱……”
姚翝知她性格,明白她固执异常,也不在这妖怪一事上与她争执。
如今自己入狱在即,几时出来还未可知,幸亏长子姚若筠在家中,稍后与他交待一声,让他多盯着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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