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婴宁是个不一般的女人,虽然她没有详细地过问对方的私隐,不过还是求助于她,请她帮自己去查一下,关于冉习习和刁冉冉这两个人,在过去有何交集。
自己原本只是一时起意,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所现。
冉习习活了2o多年,虽然16岁便离开中海,去美国读书,但怎么可能连基本的资料都消失掉,那岂不是等同于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
她不敢再想,硬是打了个寒颤。
“你先不要多想,也可能是我这边出了什么纰漏,我再去帮你查一下。”
婴宁出声劝道,刁冉冉只能点头,然后便起身要走。
她失魂落魄,几乎连酒都忘了拿上,最后,还是婴宁帮她装好,亲自送到她的车上,不忘叮嘱道:“专心开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毕竟是过来人,知道一个人如果换了全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会有多么的艰难。
幸好,她已经熬过来了,她现在是简若,一个已婚的幸福女人。
看着刁冉冉离去的背影,她站在原地,微微叹息一声。
*****
晚餐时,刁冉冉还在不停地想着婴宁和自己说过的话,连带着没什么胃口,只吃了一点点菜,惹得宝姨又忍不住唠叨了好几句。
她没心情多说,直接上了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浴缸注满水,躺在里面。
开了音乐,刁冉冉小口小口地喝着从婴宁那里拿回来的红酒,一脸的思索表情。如果说她原本只是起疑,那么今天就是彻底确定了自己的身份是大有问题的。
她从醒来就知道,自己不是刁冉冉,而是冉习习,一次意外后,重生在了这个叫“刁冉冉”的女人身上。
但是除了冉天泽和阮梵,她惊觉自己居然不记得其他的事情,其他的亲友。
这太奇怪了,也太不应该了。
原以为是受伤的时候撞到了头部,但上一次前往医院,她已经做过详细检查,医生也表示,她的脑部没有明显的创伤,不应该存在受损问题。
“那么……我又是谁呢?”
她望着天花板,擎着酒杯,陷入了深思。
红酒的危险,就在于醇柔的口感,它会让人不知不觉地迷醉,如同美丽的女人,总会使得男人不设心防,步步沉|沦。
等到刁冉冉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喝醉了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从浴缸里爬出来了。
幸好,一缸的水还没有彻底冷掉,刁冉冉动了动脖子,将空杯随手扔在一边,全身继续泡在热水之中。毛细孔似乎都张开来,四肢百骸说不出的放松,伴随着若有似无的微醺,她一点点阖上了双眼。
睡意感丝丝袭来,有些诡异,她一向是夜猫子,不该这么早就犯困才对。
水池的水阀似乎没有拧紧,正“嘀嗒嘀嗒”地一滴滴流着水,声音听起来,居然有几分瘆人。
安静的浴|室里,不知道为何好像起了一阵风,将浅粉色的拉帘吹拂得微微涌动起伏。
刁冉冉阖着眼睛,几乎睡着了。
朦胧中,她彷佛又嗅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那味道是曾经闻到过的,虽然不算浓郁,但却让人无法忽视。
原本就昏沉沉的大脑更添一丝沉重,刁冉冉本想从渐渐变凉的水中站起来,可是大概是因为浑身太放松了,竟然使不上力气,她挣扎了几下,便只好放弃地继续躺在浴缸里。
恍恍惚惚的,开始做梦。
梦境犹如4d大|片,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齐齐上阵,真实得可怕。
她梦见了自己和刁成羲面对面站着,气氛似乎有些剑拔弩张,而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这栋别墅中的阁楼。
相比于楼下的主客卧室,书房和游戏室等房间,阁楼老旧残破,无人打扫,很多年未曾有人上去过。从美国回来后的几个月,刁冉冉也从未有过进去看看的念头。
但现在,她确定自己站着的脱色的吱嘎作响的地板,就是阁楼的地面。
“你这个小婊|子,不配做我的女儿!你自己看看你做的丑事!”
兜头落下一沓照片,纷纷扬扬地落下,如大|片雪花,其中有几张,落在了刁冉冉的脚边。
她木然地蹲下去,看清上面,正是自己和律氏兄弟的香|艳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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