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年,二月初一。
林真收到了张安与王厉臣从定南传来的捷报。
“……余贼全诛,上洞银矿已入我军囊中,只待我军掳足民壮,便可开采……”
同时送来的,还有李正东拿下龙南县的消息。
“自去年始,龙南县界东西北三面皆被我军所控,县内官民尽皆惶惶,我部人马才抵县城百里之外,县中官吏便出城来降……”
可以说,李正东此次出征基本上没遇到什么阻力,直接就进驻了龙南县城。
对此,林真只是回信让李正东注意防备粤地官兵异动,努力发展兵马。
倒是在上洞银矿的开采上,他给了诸多提议,然后还让林锦谴人前去监督。
只要开采了上洞银矿,困扰他的财政问题就能得到很好的解决,还能给战亡的长宁军将士发放足额抚恤。
心情大好的林真伸了个懒腰,见坐在他身旁的林锦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
“锦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啊?”
林锦抬头,见到哥哥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心里更加难过了。
“哥,外面有人说,母亲和人……苟……苟合……”
闻言,林真的脸色也变得无奈起来,点了点头。
那些议论他也听说了,而且说的还是事实。
加上他如今还不知传播者有什么后招,如果匆匆忙忙出面澄清,恐怕对方会甩出证据,打他脸面。
“百姓们太闲了,我们该制造些别的消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林真摸着林锦的头以示安抚,待其心情好转,这才沉吟道:“要不……,我让县衙那边办张报纸吧!”
在林真的授意之下,第二天,长宁县城出现了报纸这种新鲜事物。
只是,百姓们认字的不多,加上报纸份数也少,所以只会给那些识字之士免费发放,然后让这些人带动消息的传播。
傍晚。
长远商行的帐房曹越今日得了东家的犒赏,心情畅快之下,便邀了五个同在县城的好友前去长宁酒楼喝酒。
“哎呀,曹庠生,好久不见,快里面请……”
曹越以往是长宁酒楼的常客,因而这酒楼的伙计见了曹越,马上过来笑脸相迎。
不过,在听到庠生两字后,曹越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难堪起来。
庠生,是长宁百姓对县学学生的称呼,区别于在家自学的童生。
自从林真把控长宁县后,县学的李教谕心中愤然,不满于长宁县被贼人所据,便不再去县学授业。
而父母官毛知县对此也是视而不见,没安排人员接手,是以县学如今已是名存实亡,有一年多没有开学了。
像曹越这种以往在县学读书的庠生,现在不是去外地进学,就是留在本地找份营生,留给他的只剩庠生这个代称。
“你这伙计也忒不会说话了,如今我已为长远商行帐房,以后叫我曹帐房便可,别叫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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