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说:“对、不、起。”
小安,对不起。
如果有机会重来的话,小姨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手逐渐垂下,俞安看见,那交握在一起的三只手,慢慢地,只剩下了她和裴尹的。
她抬眸,耳边瞬间传来许若锦放声的大哭,悲怆得宛若痛苦的悲鸣。
在一个极为平静的春天,在秋林巷,小姨和自己的父母一样。
一样离开了。
房间很小,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许若锦已经哭得满脸通红,许寒的脸上也是挂着泪痕。
俞安忽然想到小时候看别人家办葬礼,亲属都是披麻戴孝地跪在地上,大声哭出来。
只是自己此时此刻变得有些麻木,她甚至在想面前的这一幕,是不是仅仅只是一场噩梦。
她疯狂地想要掉眼泪,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冷血。她也确实不是毫不悲痛,只不过此刻更像是呆滞了。
裴尹用力地抱紧她,十指紧扣着。
“裴尹,”俞安本能地张口,“我好想哭。”
可是她的眼泪呢?
-
许寒联系了清州当地的殡葬师,请他们处理后事。
清州的传统葬礼有很多仪式,但几个年轻人也没处理过,只好省去不少环节。
许寒和许若锦披麻戴孝,满目悲凉地望着那副黑色的棺木。
俞安扯了扯手臂上的白丝带,同样盯着相同的地方。
哀乐一出,不少经过秋林巷的人总会探进来看一看,嘴里唏嘘地叨了几句,随后又匆匆离开。
这场仪式持续了小半天,等到殡仪馆的车将那黑色的棺木抬走,许寒和许若锦随行同去,门前才重新恢复成寂寥的模样。
裴尹握着俞安的肩膀将人面向自己,附身盯着她的眼睛,“黑眼圈都长出来了。”
俞安揉了揉眼,“那你别看了,好丑。”
裴尹转身将门掩上,牵起她的手,“等他们回来了我们再过来,先找个酒店梳洗一下,嗯?”
俞安顺从地点头。
说到这,不免有些滑稽。
清州是她的家,可自从小区拆迁建新楼之后,她回家居然都需要住酒店了。
守了一个晚上,俞安满身疲倦。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酒店房间,她还推辞着让裴尹先洗。
“不然,一起洗?”裴尹说。
“……”
俞安抱着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慢吞吞地脱着。
一静下来,她就不受控制地想起小姨躺在床上的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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