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徽抱着膝盖蜷在角落,无意识盯着脚下爬来爬去的蚂蚁,情绪乌压压的。
蚂蚁们正聚成堆搬洒下来的糖块,蚁群里,突然跑出几只往外爬出几米,猛地消失在一双运动鞋下面。
视线里出现一双男生的腿,肖徽反应慢了半拍,才扬起头,抬眼看过去。
眼前的男生有点眼熟,是卫玖的朋友。
“那什么,其实吧,我不应该找你的。”刘宣在她面前直愣愣戳了两分钟,还是没想好应该怎么打招呼。见肖徽看过来,他才吞吞吐吐的说,“但是九总已经请假两天了,我去他家,那货死在床上,不怎么搭理我…”
“跟我有什么关系。”肖徽打断他,重新垂下视线,继续研究蚂蚁搬糖。
“呃…”见她这种反应,刘宣琢磨不透这是在赌气,还是铁了心断绝关系。
他咬咬牙,视死如归的把卫玖警告撇开,跟肖徽坦白道,“我知道,卫玖情商低,有些事做的确实过了分。但是你也不能眼睁睁看他烧死在床上啊,已经连续两天四十度了,再继续下去他脑子就该废了。”
“他发烧了?”肖徽眉头微微蹙起,分析出这个讯息,扶着膝盖站起来。
记得最后见到活蹦乱跳的卫玖时,他还在清冷的早上用冷水洗头。
肖徽之前劝过几次,说这样会感冒。
flag才立几天就收了。
“嗯,挺严重的。退烧药当饭磕都没用,他还死倔不去打针。”刘宣老老实实回答。
“哦,那真是自己作。”肖徽冷淡的评价。
面对如此诚恳的大实话,刘宣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
他敬佩的看向肖徽,暗暗对她改观。
姑娘长得文静乖巧,实际上闹起脾气,还挺狠的,而且一针见血。
屋里空荡荡的。
小长假刚结束,卫保明上班的厂子正忙,他衣不解带守在工作岗位,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回家了。
卫玖像滩烂肉似的躺在床上,艰难的咳嗽两声,脑袋有些发昏。
他这两天只喝了点稀粥,身体虚得厉害,但因为发烧的缘故,倒是没觉得饿。除了身体上难受之外,他还觉得胸口闷得慌,压抑感铺天盖地笼罩他。
客厅里响起脚步声,大概又是刘宣日常来盼望收尸了。
卫玖觉得烦,扯开被子蒙住脑袋,声音沙哑地说,“没死。”
清浅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没了声息。
来得人没跟前两天那样,掀开被子苦口婆心劝他去医院,或者硬逼他吃点东西垫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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