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白天时段很难疯的起来。
近来兴义又生小风波。
钟sir穿t恤戴黑帽,自中环码头登船,乘慢船到长洲岛观光。
礼拜四午间,游客稀少,他坐最后一排靠窗,“恰巧”遇到去长洲岛观海捕鱼的梁家劲。
钟sir不顾晕船危险,摊开一张报,看港督又在为贪腐官员发声作保,英女皇治下,这块弹丸大小的殖民地乌烟瘴气,毫无公义可言。
啧啧啧,民不聊生,恨不能明日就冲进港督府,活捉彭定康。
“怎么样?上午食大便了?一张死人脸。”钟sir两只眼仍然盯着报纸头条,看都不看身旁梁家劲一眼。
梁家劲戴着墨镜,穿衬衫,突发奇想做潮男打扮。
他今日起得太早,满腹怨气,对顶头上司也没有一份良好态度,“看看看,看报纸当心晕船啊!到时哇哇反胃,整船人都盯着你,从此个个都认识钟警官。”
“痴线,你再大声一点,我两个干脆抱在一起跳海。”
“那也不错,早死早超生。”
“呸呸呸,我还有两个儿子要养,我立志平平安安做到退休。”钟sir终于舍得翻一页报纸,去看娱乐版花边新闻,“听说兴义最近妖风四起,这几年风头最劲的‘尖东坤’都要收山。整日不出门、不做事,生意也不去谈,只知道关起门打牌、赌马、饮茶,都说他是上礼拜被台湾人吓破胆,从此转性。你天天跟在他身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靓坤真的要退休?”
“是啊,他退休我也退休,不是皆大欢喜?”
“我顶你个肺!你退休!警队在你身上投多少经费?你现在敢说退休?我拜托你退休前先一枪打爆我的头,省得我被总督察拉去游街!”他气得胸闷,却仍需克制,压低声音去骂梁家劲。
梁家劲两手摊开,照就是没所谓的态度,“赵五爷想拉光哥对付陆震坤,他正好以退为进,看他们到底唱什么戏咯。至于兴义,讲实话,阿坤不出来管事,字头根本没钱赚,不出三个月,几个死老头一定亲自去劝阿坤出山。”
“就这么简单?”
“陆震坤也不是件件事情都同我讲。”
钟sir望他一眼,显然并不相信梁家劲这番敷衍说辞,“你最好时刻记住你的身份,陆震坤对你再好,也只假的。等有一天你亲手抓他,他还会当你是兄弟吗?你信不信他第一个开枪杀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梁家劲忽然失去兴趣,心情如同船外的天,阴郁沉闷,不知几时就要下雨刮风,令整片海都失控。
钟sir也板起脸,“总之你盯紧陆震坤,他这根线绝对不能断。”
梁家劲沉默相对,过五分钟,船靠岸,两人走向不同方向,如同陌生人一般。
而陆震坤正在家中打牌,他住公寓楼,地方小,只够开一桌。
飞鹰去钓鱼,阿梅去找乌鸦他老妈,于是只剩下纹了满身青龙白虎的山鹰,以及反应迟钝的猪皮陪他打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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