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誉还在催促:“再在外面待一会儿,雨就大了,咱们都得被淋成落汤鸡。你忘啦?当年你在景阳宫的时候,淋了雨,伤寒久久不愈,有多难受。”
讲完这句,他微微一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往后话音轻了许多,语气却显得坚定:“大不了……今天晚上,你想来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宗叡:“……”
是,司誉与系统的所作所为,在他短短几次苏醒中把他对司誉多年的感情磨了个干净。但感情没了,他对司誉的了解还在。
宗叡很确定,自己从司誉的嗓音里听到一点儿羞涩,又夹杂着期待开心。
更浓郁的恶心感浮上心头,就连司誉拉着他的手也显得那么让人无法忍受,像是一只贴在自己身上的水蛭。不,他比水蛭更让宗叡厌烦,起码前者不会做出这么一副无辜表情!
有一刹那,宗叡很想问司誉,自己这些年中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吗,以至于让他这么害自己。可理智又把冲动压了下去,宗叡最终还是吐出一口气,学着赵瑀的口吻,冷声说:“算这群刁民走运。今日,我便饶了他们。”又拿带着笑意的目光去看司誉,嗓音同样放轻了,说:“这可是你答应的,后头可别又喊‘不要’。”
司誉听了这话,脸上羞涩更浓。
若是真的赵瑀在这儿,少不得又要讲些什么,甚至做些什么。但宗叡只扫了他一眼,就挪开目光,道:“走吧。”
司誉欢喜:“好。”
两人一同回单元楼。路上,司誉时不时讲话,宗叡则是偶尔应声。
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周围环境上,思考:“我若现在找个借口离开,少不得要让司誉——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系统’察觉端倪,再被强行‘下线’。到时候,无论新出来的是谁,都于场面不利。”
是“赵瑀”就不用说了,是云望舒也不是好事儿。并非不信他,问题是云望舒压根没有在现代社会的生活常识。宗叡怀疑,让云望舒独自行动,他连小区都走不出去。
至于其他有可能存在于自己身体里的灵魂,宗叡没和他们打过交道,自然更不敢信任。
还是先别打草惊蛇,尽量让自己存在的时间久一点。再有,现代人出行少不得的两样东西,手机、身份证,这会儿还在楼上……
对。上楼之后找个借口支开司誉,拿上证件手机,再尽快离开,从长计议!
宗叡打定主意,往后让他头疼的,就是应对司誉。
倒是不难。他没亲身和赵瑀相处过,对对方完全谈不上了解。可就目前观察到的信息来看,赵瑀有两个特点。
一是极度贪色,逮着机会就想和司誉做点什么。
不过,他做了那么多,自己倒是没觉得精神不济……难道不同灵魂状态下,身体本身也会受到影响?
不,先不必考虑这些。只说赵瑀性格的第二个特质:狂妄自大、唯我独尊。再怎么“爱”司誉,他要下楼和广场舞团吵架,司誉也只能在背后小声劝两句。
有这两点在,在电梯运行的短短时间内,宗叡已经想好自己待会儿要如何行事。
一脚踏入房门,宗叡手背在身后,很自然地朝盥洗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吩咐:“晏初,你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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