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以为是谁把陈清珏逼成精神病的?难道是我吗?是你自己吧戴岚。”
……
戴明安在签离婚协议时的诅咒一语成谶。陈清珏确实像伊俄卡斯忒那样痛苦地去世,戴岚也确实像俄狄浦斯那样长期遭受病痛折磨。
古希腊神话的悲剧转化成现代版不偏不倚地演绎在戴岚身上,像是一种逃不掉的宿命。
和戴明安之间永远不可能更改的血缘,活跃在体内每一个细胞里的基因,都让戴岚产生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儿子帅啊,长得和你真像。”
“小岚这是把明安的智商全遗传下来了,那聪明劲和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好家伙,搁远处看我还以为是双胞胎呢,这爷俩跟哥俩似的。”
……
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和戴明安也没什么两样。
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戴岚被梦惊醒后的第一件事是起床去找他的药瓶子,那个被他混了vc片和锌片的药瓶子。
瓶身上还贴着宋意写给他的便签,戴岚右手死死地攥着它,手腕上的青筋凸起,暴|露出生命在残喘的脉络。
他在攥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戴岚痛苦地看着“禁酒禁烟禁咖啡”那七个字,痛苦地意识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失控。
“白天如果控制不住情绪的话,吃片劳拉吧。”
宋意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像是寺庙里的钟声,在洗涤着一切的罪恶。
头特别痛,脑子里浑浊和清醒对抗着,从听觉上的钟声和梵音,到视觉上的佛光,戴岚烦闷地抬起手盖在了眼睛上。
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状态下想到宋意。
可现在明明是黑天,月亮仍然被悬在高空。
药片被戴岚倒出来一大把,手掌没握住的白色药片全都洒在了地上。
每一粒都是相同的,白色的扁圆状。
戴岚的视线是模糊的,头脑是昏沉的,大口喘气时脖颈上的血管狰狞出忧郁的紫色。
他分不清到底哪片是劳拉,哪片是vc,哪片是锌片。
累了,也懒得去分了,随便挑了三片扔进了嘴里,又一次地没用水,直接吞了下去。
这回他尝不到味道了,之前干呕时胃里泛出来的酸水把舌头都苦得麻木了。
戴岚裹着被坐在床上,麻木地低头,看撒了一地的药片,又麻木地抬起头,隔着窗帘望向窗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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