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晓得呀,同事喜滋滋地咬咬嘴唇,但不能都买呀,最多只能买三支,贵着呢。
一支多少钱?
你看这,三百多呢。
黄琴嘴颤一下,却又老实绷住。
对于喜欢的东西,三百多不算多吧,黄琴倚着柜台,想象着自己这素面朝天毫无色彩的样子。
同事见黄琴心情低沉,试探问,琴儿,你也买一支?我们可以凑个优惠呢。你擦擦,也能有回头率呢。
黄琴说,别气我了,你扮你的,我正省钱呢。
同事抿嘴一乐,火速下单付了款。
心情爽,人便闲不住,同事哼着小曲把接待厅里的盆栽植物浇了个遍。黄琴坐着看她执壶的动作都带着优雅。待她到了白掌前,黄琴两手一捂,说,别浇了,会死的。
怎么会?同事两眼瞪得亮亮的。
会的,黄琴说,你最近糖度太高,甜死的。
同事笑咪咪地放过白掌,把水壶放下,又去擦擦了脚垫。
其实身边有个谈恋爱的人挺好的,尤其是在蜜糖期,真是干什么都愉快。
嗳,黄琴指指墙上的地图,按按那图钉,要掉下来了。
同事赶紧小脚一跷,拉正地图一角,使劲按了按图钉。
溜了一圈,黄琴也乏了,糖吃多了,难免齁人。她把新切的柠檬扔进杯子一片,泡一会,大大地喝一口。
真酸呀,黄琴心想,可甜死的细胞也瞬间复活了呀。
黄琴,有人找你。同事恢复了尖利声。
黄琴朝外探了探头,一角红色的外衣,她心头漫上刚刚看口红色号密密麻麻的感觉。
不好意思,你是?黄琴问得生硬。
我是程涛的女朋友。余铃没等邀座,大方地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有水吗?能给一杯吗?她真当自己是客人。
黄琴端了杯水给她。套了杯套,想想又取下来,不值当尊重的人,接得全是开水。
程涛,你们熟吧?余铃试试杯子,又搁置不理。
程涛?黄琴倚在另一边,身势比余铃高一半,她果真好好想了想,终于想起似地说,哦,你说得是那个雷锋同学?
什么雷锋同学?余铃很不快地语气,觉得她仿佛还有什么事不知道,被两人夹在了中间格得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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