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既不愿问他,为何偏要来问我。”
她撇撇嘴,双目失神,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些。
“他是臣的师长,臣理当关心他,敬重他,能与他保持一个师生该有的距离,但你不同。”
他整理了一番心中所想,缓缓开口,
“臣无比在意你的悲欢,想融入你生命的每一处。”
想离他心中的月亮近一点。
“所以臣会过问,但你若不愿答,臣也不会逼迫你。臣乐见你将悲喜都道给我听,也不会埋怨你对我有所隐瞒,毕竟,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举起手腕,细细看着皮肤下青紫的脉络,扯出一抹苦笑,
“我一直以为,我身上流着皇族血脉,所行之事,是在维护社稷之尊。可到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如今知晓你的身世,便不会去做你想做之事了吗?”
“我我不会放弃,定当还会一如往常。只是这心中总不是滋味。”
“记得在瀛州城外,老师坟冢前所言吗?既记前贤,愿为其志,既为其志,何惧荆棘。这方国土之上,代代传承下来的,从来不是什么凡体肉身里的骨骼血脉,而是世代传承的精神文明。礼仪绵延,风骨接续,厚德载物,和而不同,才是真正需要延续的根脉。而这些,你都做得很好。”
他理了理她被寒风吹得凌乱的长发,用自己的外袍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不必把自己困在所谓的皇家血脉里,只需做你想做的事情,去成为你想要成为的女子,足矣。至于你姓云,姓姜,还是姓孟,那都不重要。还记得濯寒吗?那是孟氏的传家之物,当时老师将它赠我,便不是看重血脉,如今兜兜转转在你之手,竟似冥冥中注定的机缘。”
她将濯寒翻出来拿在手中,望着通体黑晶的刀身,喃喃道,
“怎么办,你如此会宽慰人,我舍不得放你走了。”
“臣不走,一直陪在你身边,可好?”
她抬眼看去,见他眼中并无玩笑之意,拧眉道,
“不好,我才不要做自私鬼。”
“这不是自私,这是你对臣的依赖。我其实很愿见这种依赖,它告诉臣,你很在意臣。”
他垂首无奈笑笑。
他惯愿在蛛丝马迹中寻她待他的不舍。
她只摇了摇头,定声道,
“依赖只是索取,但爱要相互付出,我已经长大了,不是那个什么都需要人陪的小姑娘。”
“臣不会如那只小鹰一般,臣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你不必向我保证,我不愿成为你一丝一毫的负累,五年后,若你遇到了心爱的女子,愿在别处成家立业,我也不会怪你。”
“不必等五年,臣心爱的女子如今就在眼前。五年后她不愿也无妨,臣一定会回到她身边,即便远远见她幸福也可。你不是臣的负累,是臣唯一的牵挂。”
他也有秘密,他心中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1)乞身:古时认为官吏做官是委身事君,因此称请求退职为“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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