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着这本铁书闯荡江湖。
他只记得每次翻开铁书,都要死去一些人。他很清楚,也相信死去的那些人会更清楚,书里装的不是字,而是暗器。各式各样的暗器,要命的暗器。不过这些暗器有一点是一致的,那便是没有涂抹毒液。教会他使用这本书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涂抹过毒液。
教会他使用这本书的人,是父亲的挚友,传闻以暗器出名的唐氏都要退让三分的人。但是这个人的名字,他却不知道——没有人告诉他,包括他父亲。
介府并不是以武为尊,而是文儒。
原本学识惊人的他应该考进士,入朝廷,与官为谋。只是人的一生总有很多突然生的事情,会让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在他中榜的那年,他离开了介府。
没有想到的是,家人乃至父亲都没有阻拦他。
有些东西说起来的确很奇怪,但是如果硬要寻根究底,也就无谓了。
他离开府邸的时候,父亲就站在大门前,静静地目送他。
即便功名未成,即便知道这只是他生性洒脱而造就的一时抉择。即便如此,一个人在某些时候做出的某种选择,是一种对人生的负责。这其实只是个很浅显的道理。
而这浅显的道理,并不见得谁都会知道。
或许他也不知道,只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
后来,他再也没有让铁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理解,除非你也成为了别人的父亲。
江湖不是只有一种,即便是官场。但他追求的的确实踏歌舞剑,快意恩仇的生杀情缘。生杀是男人的江湖,情缘是女人的。不管是哪一种,踏入了便没有回头路。
他也没有办法再回头。
也许这辈子他不是死在泥潭里,就是要被埋葬在荒郊。
他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他只知道自己选择了出去,就要对自己的生死负责。
其实每个人又何尝没有这种责任,只是少了个模糊的概念。
生即生,死即死。
父亲的挚友交给了他这本铁书,他的生死也就掌握在上面。
而他也很清楚:总有一天,他会碰上让他无法翻开铁书的人——
只是在那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躺在了他脚下。
他第一次翻开书,是在一个男人面前——
一个横行霸道,玷污了一个清纯姑娘的男人。
男人死去的样子,他还记得很清楚。因为他没有看见过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瞪得那么大,就像一条死鱼凸出来的眼。也许是不敢相信会死在一个书生的手上,也许是不明白自己招惹了什么,男人死去的神情很是诡异。在那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杀人。
他害怕。
他害怕握有铁书的自己。
他害怕那个男人死去的模样。
那一天,他明白了什么是酒。
第二次杀人,杀的是一个女人。
一个依仗自己有靠山而强迫姑娘进入青楼的女人。
那个女人每天都会在自己的楼阁内数钱。满桌子满地的银两。一遍遍地数,没有丝毫的厌倦。哪怕是他对着惊诧的她翻开铁书时,她的手里还抓着沉甸甸的白银。
他没有动那白花花的银两——那些用来陪葬女人的。
他也没有理会抖抖擞擞放任他离去的恶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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