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临时结契破裂,短时间内无法再次缔结,那么能让江恶剑不再忍受发情折磨的,也只有夫妻之间的真正结契。
那是除非一方死去,才会消失的最深刻印记。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为——江恶剑是个寻常的地坤。
奈何他本为天乾。
他没有可与人结契的内腔。
凡是服用洗骨丹所化的地坤,也皆是如此。
永远也不可能与爱人结契,肆无忌惮受爱人的信香庇护。
所以他们才会始终承受一次次情期的煎熬,深陷欲海,沉沦不能自抑,最终沉入永无天日的深渊,无人能将其拯救。
也就是说,未发情时便罢了,可一旦司韶令在此时此刻给予了他与人交欢的快感,那么他五年来以血肉拼死相抗所存留的最后尊严,便会瞬时崩为尘土,此后余生尽毁,像那些只知杀戮的鬼士,沦为仅剩情欲的躯壳。
胸腔淤积的闷痛几欲崩裂,司韶令几番强作冷静,才得以按照药方所述将一切准备妥当。
也就半刻的功夫,却冗长如寒冬。
直到他手捧那一碗反复尝试终觉温度恰好的汤药,站在门前还未进去,已能感受到屋内每一寸,连角落缝隙的落尘,尽数是醇甜的潮湿。
趴在榻间的人早已敏感到针线在血肉间游走,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剩喉咙里压抑至极的喘息。
不知是不是由于先前临时结契的感觉过于美妙,让江恶剑突兀尝到了未曾有过的甜头,潮汛疯涨中,只觉这一回竟好似比以往都难以忍受。
尤其,他的手脚皆不能动,也不能像往常一样在身上为所欲为。
他甚至想大声乞求司韶令,求他给他哪怕一点点的施舍,只要肯让他痛,怎么样都行。
可唇齿间满是被血水和唾液纠缠的布料,他又必须大张着嘴紧紧咬着,才能强忍住,不至于泄出一丝让司韶令嫌弃到立刻拂袖离去的声响。
说来可笑,在这翻天覆地的情汛里,江恶剑几近忘了自己的所有,姓甚名谁,何去何从,偏却牢牢记得司韶令说他那一句。
——你叫的实在难听。
第24章鞭痕
“这药喝完不会立刻见效,至少还要挺过半个时辰。”
看见司韶令端药过来,祁九坤已将手中最后一圈细布在江恶剑伤痕累累的背上缠紧,虽仍有血水将层层洁白布面染上污暗,但大体上总算是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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