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人坐在家中,看着集团的股价比之昔年他掌权时更阔斧向上,还不及他高兴,耳边听的闲言,却全是关于江听白在京中如何的目无尊长。
前几日他去参加一场拍卖会,韩厘坐在他前排,江盛听他跟旁人侃了半小时。十句里有八句都含沙射影,说江家那个独子不得了,生意做得大,派头更大,甚至比他爷爷在位时还要大。
结尾时还免不了嗟叹一声,说这些小崽子真叫活龙命。
当时江盛就坐不住,出了会场给儿子打电话又被挂,气得他对开车的秘书,江听白他们这一辈叫隆叔的说,“快送我回家找雁西!让她来管这个不孝子。”
于祗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不会,我们处的不错。”
紧接着楼上临窗的书房里就传来一阵叮咣五四砸东西的声音。
陈雁西敏锐地问,“你们在书房吵嘴?”
翟颖坐在她未婚夫徐皓的身边默不作声。
江念都直捂脸,她想说:婶婶,那明明是亲嘴!
于祗抬头朝她展颐,“没有,他可能绊着什么了。”
江听白从厅房里迈出来,大马金刀地坐下,稍微擦了一下手,又把毛巾扔回给了佣人。
江盛看得一阵心梗,这个不孝子,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来晚了一句话也不说,一个长辈不叫,就这么坐下了,他还摔东西甩脸子的。
陈雁西揪着江盛的衣角摇了摇头,眼睛斜着下头坐的徐皓,今天是女婿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要训儿子也不急这一时。
江盛忍住气说了段极官方的场面话,紧接着陈雁西把家里的人介绍了一遍,到江听白的时候,徐皓端起酒杯敬了下他,“我爸早让我跟江总学做生意,学为人处世,今天托小颖的福才见上面了。”
于祗听的别扭,江听白的为人你也敢学?几条命啊这么造。
江念在她爸耳边咦了声,“挺会说话的呀,不是说这徐皓不成材吗?”
她爸瞪了下她,“你就别说话了。”
江听白纹丝不动的,也没回他,就清淡地点了下头。
徐皓不是他们这个圈子的,平时见得就少,加上刚被于祗气那么一下,他更懒怠做声。
弄得人尴尬收回杯子,自己一口气干了,江听白还是那副样子。
江盛剜了他一眼,在心里来回骂了十几句不孝子,替他圆这个场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什么学不学的,互相帮衬着才是。”
好容易捱到了这桌饭开张,于祗早就饿了,江念也吃得欢,江听白还是没动几下筷子。
佣人给他布在盘子里的菜堆成了山,他没看一眼,倒是端起酒来喝了两杯,嘴唇紧抿着,自罚一样的神态。
于祗本来想开口劝两句,但觑着他冷峭的神情,权衡之下还是作了罢,气头上的江听白少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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