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原打开手心,那团纸已经全红了,伤口很深,但是创口齐整,只要合住就不太出血。
贴个创可贴吧,以防万一。
宋九原站起身,抬手蹭掉眼角的湿气,顺着楼梯往医务室走去。
关廿站在房间,看着一地的头发出神。
果然不一样了……
宋九原走的匆忙,随意的抖落了一下罩衣塞进袋子就离开了,没有夸他好看,也没有帮他收拾。
而且,宋九原没有回房间。
……又去找文相了吧。
下回还是自己剪头发好了,关廿一边扫地一边想。
临睡前,他听到隔壁房间门发出声响。
回来了。
宋九原跟船医东拉西扯了一通之后,心情好了一些,他决定不再把关廿当回事儿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反正自己不管怎么做,那人都始终如一。
关廿对他的那点不同,也都是建立在自己巴巴的讨好对方的基础上,否则,自己和别人又有什么区别……
想通了的宋九原回到房间,像关廿没有搬来之前一样,吹着口哨脱掉衣服,去卫生间刷牙,洗澡。
水声响起的时候关廿也惊了一瞬,等想清楚了他忍不住走到浴室门口。
原来浴室几乎没有隔音效果。
而这二十来天,他一次也没听到过宋九原洗澡。
所以宋九原可能是挑他不在的时候,或者……在别人房间洗澡。
关廿有些烦躁,他关上浴室门,回到床上睡觉。
宋九原顶着一头泡沫,不知想到什么,勾起唇角笑了两声。
宋九原,支棱起来!
直到抵达马六甲的十多天里,宋九原真的做到了把关廿当成空气,偶尔遇见就点头笑笑,见不到就让自己忙一点,不用想起他,不管这中间有多少刻意,总之他自己很满意。
他不再小心翼翼担心自己弄出的动静会不会吵到关廿,想唱歌就唱,想洗澡就洗,也会在晚上喊文相赵欣然他们过来玩,嬉笑打闹,毫无顾忌。
也许是白靖有意为之,在到达新加坡锚地的这晚,船上组织了一次算得上盛大的聚餐。
下午下锚之前,他便让人通知厨房准备,这一餐相当丰盛,除了蔬菜少了点,连平时藏在冷库里的大龙虾都全拿出来给大伙儿过瘾了。
夜色朦胧,海面闪烁着周围锚泊船只的灯火,不少船员都喝多了,白靖自觉的一滴没沾,他站在驾驶室外的甲板上,听着楼下的喧嚣看着远处岸边灯火,眯着眼睛缓缓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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