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淮也据实相告,没错,“我甚至可以坦诚地预告你,将来如果你不凭己力挣得接班人的资质,
老温大抵会考虑契约联姻的出路。”
合格人选大抵就是梁先洲。
年假最末一天,温童驱车回沪的,不巧车子小下高速就抛锚。
电瓶亏电启动不了。
亮起信号灯和三角警示牌,温童把车泊去路边,下车检修。反复打火启动,小总算起死回生。
只是这么一来,身上弄得到处乌糟,衣前、袖口净是汽油渍。
折返市区,把聿然要拿来做人情的太湖三白送到指定地点时,温童站在酒楼大堂,都没好意思上去。将聿然叫出来,小知她是在家宴。
而赵聿生也在,聿然说:“你不晓得啊,请这祖宗比请灶王爷还费阵仗。年前一大家商量着,我爸不是身子不好嘛,想着多冲冲喜来年图个健康,人来齐全比什么都好。他偏不干,最后怎么来的呢,
还靠我儿子装病哄来的。”
“难为你了。”温童好笑。
她不知道某人此刻在团圆桌上,喝了些酒,精神涣散着,无时无刻不想开溜。
“你来都来了,上桌吃点吧?多双筷子多份福运。”聿然张罗道。
温童摇摇头,朝里间投一眼,说不必了,“顶多我进去打声招呼罢,”金鱼脑,把衣服邋遢的事情浑忘了。
忘掉的后果,就是进去见人时,一桌子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她衣服上。而力人明显是不知情她会来的,前脚还在同若愚咬耳朵,后脚一怔,又即刻对她一身的狼狈失笑。
“赵叔叔新年快乐。”温童其实也拎不清赵安明的年数,只是听赵聿生从来喊温沪远“伯”字,就自行下的判断。
小话完,力人推开椅子起身,旁若无人地圈着她手腕,一径带到洗手间水池处。
温童反应过来,赵聿生人已经微微俯身状,蘸过水的纸巾,他用来帮她揩拭油渍。
嘴上不饶情,“难看死了。”
温童由着他目光和醺醺然的气息,一并随擦拭轨迹爬到她面上,她却没力好脸子。一是因为这些天来,满腹绸缪都在林淮的联姻预警上。
二是,将小看到赵聿生的右手边,坐着位年纪约仿的女士。
即便那一下走得急,
她也没错过对方往他碗里搛菜的动作。
☆、12-4
尽管聿然口口声声是若愚装病哄小舅来的,真实原因只有赵聿的自己门清,是源于心软。
查出肾囊肿之后,赵安明的身体每况愈下,这次年前复查,报告上更是三病四痛一车皮。饶是医的没下死刑,赵家人也知道,是真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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