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德国的威兹曼对华招标供应商,鏖战撕扯到最后,还是剩下铭星和冠力打对垒。你猜怎么着?我们二度成为手下败将,而事后没多久,铭星就开价拉拢赵聿生了。”
何溪言毕休声良久,捻捻无名指根,对着温童一张宕机脸反复研判,再话道:“我向来不屑拿小人心度君子腹,在冠力麾下也干了快六年,几乎看着赵总一步步升到今天的。但据实说,我的感情分两本账,对冠力的总比对赵总的要厚一些,也清一些。
集团这么多年,温情人有,蝇营狗苟的人更有,对我来说,说错话不打紧,站错队才要命。”
一席话说得温童心绪如麻,之后的培训总结也近乎没吃心几个字。
涂鸦本翻去簇新空白的一面,她由着笔叛逃意识地瞎画,回过神来,上头赫然的三四行“站错队”。
再托腮仰首,讲台上的人,竟是半身黑衬衫温莎结的赵聿生。
他是来给结课做归纳和表述期翼鼓舞的,话术熟极而流,整个人也亦庄亦谐。
课室里顿因他的玩趣迸出笑声,温童知晓是他后,笑点就无能了,也没肯再抬头看。
“我就说到这吧,免得继续浮夸下去,有传销既视感了。”赵聿生话完,目光闲散朝下一扫,停在角落里始终耷拉的脑袋上,又无痕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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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散后的夜,闷风挟微雨。
温童和小左一道出门往电梯处去,前者相约共进晚餐,后者支吾说算了,“存款要透支啦,我一滴都不剩了。”
“我可以请你的。”
“不用不用,我赊你的人情债太多了。”
小左近来脸色不顶对头,总一副恹恹心事貌,温童许多回想问又怕唐突。没人甘愿被侵犯心理安全区的,除非她自己想说。
掠一眼小左的新半裙,温童说没关系,“下回约好了呀,等你发工资。新裙子很好看!”
对面人脸上将将挤出一记笑,就给电梯急冲出来的女人,骇没了。
“左爱男,是你对伐?我晓得你长什么样,你个臭不要脸的骚狐狸贱婊子!”来人全没所谓仪容,爱马仕2002就信手掼地上,手指头戳去小左鼻头,生扯得她头皮快开裂,
“你不想靠男人上位嘛?那我今朝就叫你出名!”
温童急急拦劝解围,可惜对方正在气头,不仅徒劳,脸还被指甲盖刮了三道杠。
付总并非头一遭招弄莺燕了,以前,付太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他喂屎没喂到跟前,且还算见好就收。
这回又是哪位老鸨调出来的姘妇,能叫丈夫隔一天破财十万,精魂尽瘫到她身上了!付太气到偏头痛,越吞忍越失了耐力值。
阔人有时比穷民更擅长掂斤播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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