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便是在这岑州岑县的郦水村内。没有暖气没有手机。
原身也叫沈琢,是个从小就只会笑呵呵的傻子,活了十九年连话都说不清,经常被人欺负。
他刚才走在路上,小腿一疼就往前扑倒在地。那时候头疼身子重,站不起来,还以为是这么一摔能给摔回去。否则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也欺负不了他。
沈琢扶额,他发誓要是能回去他再也不熬夜。
他呼出一口气,感觉到一阵直勾勾的目光,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沈琢转头道谢:“今天谢谢你,小妹妹。”
“小妹妹?”
“怎么了?”
阿烟瞪大眼睛:“沈大哥,你,你不记得我了吗?”
一听这话沈琢明白过来,这小姑娘估计和原身关系不错。他斟酌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面前的阿烟眼眶突然变红:“阮姨和我说你好了,我还挺开心的…没想到沈大哥好了却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呜呜呜…”
沈琢无奈,他最听不得小孩子哭,太吵闹。
阿烟委屈道,“我是阿烟呀,沈大哥。有一次我在郦山受了伤,你背我回的家,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沈琢沉默。
“那你连阮姨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沈琢起身提起竹篮,“我要上郦山,今日多谢你了。”
“你既然什么都不记得,肯定也不知道路,我带你去吧沈大哥。”阿烟拍拍身上的雪,看了一眼他篮子里的东西,“诶,你是去给曾叔上香吗?”
“嗯。”
阮姨名叫郭阮,是这些年养着沈琢的女人。曾叔是村里高寿老爷子曾公捡回来的孙子,也是郭阮的丈夫,九年前不慎失足摔下悬崖,瘫了一年后死了。今日便是曾叔的忌日。
今日一场大雪,门槛结上了一层冰,郭阮一个不小心扭到了脚,沈琢便把上香的事接了过来,顺便也到处看看这边的环境。
来这里三天,有两天都因为头晕目眩被郭阮摁在了床上。趁着今天精神好点,他出来溜达溜达。
“咱们村里人的坟一般都在东面,曾家人在靠近树那边,你到时候看一眼墓牌子就能找到啦。”阿烟边走边说,“我要去西面看看草药,你要是完事了就留在原地等我,千万别乱跑啊沈大哥。山里面不太平,好像有土匪,你可得小心着点。”
“家里有人生病了吗?”
“没有,”阿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解释道,“县城里回春堂要新鲜药材,我进山采了卖给他们,能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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