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小心道:&ldo;那,你怎么不走呢?干脆一走了之不就行了。&rdo;
&ldo;走?怎么走?&rdo;她惨然道,&ldo;我们在楼下,还不是什么地方也出不去!到这里两个来月,我就从来没能出过这幢房子!每天都被那群人监视着!&rdo;
&ldo;你也不能出这幢楼?&rdo;
&ldo;除了他们自己的人,谁也不能出!我们稍微要好些,可以上下两层楼,但窗户也被封住。可是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张德全说这里出去起码一百公里山路,天天下雨,还有泥石流,这让人怎么走得出去?&rdo;
&ldo;汽车呢?现在张德全那辆汽车是谁在开?&rdo;
&ldo;被林川接管了。那天他们上楼来,你应该见过。他鼻子根旁边有颗很大的黑痣。&rdo;
我点点头,想起了这个人。
于是我拍着她的背,道:&ldo;知道吗?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一直想看看你的脸。我知道这很俗套,很让人觉得肉麻。可是我真的觉得,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我很熟悉。&rdo;
她抬起头,我接着道:&ldo;可是,你从来不给我机会。我偷看过你们的医务人员手则,才知道戴口罩的事情是严格规定了的。但我仍然很想看见你的脸,在看到曹护的尸体之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刚才你说的事情,我也想到了。你可以把口罩摘下来吗?因为我不想像看见曹护真实的脸就是最后一面,就是那样一张脸。&rdo;
陈青默然一会儿,然后伸手,解开了耳朵后面的口罩带子。我不由地屏住呼吸。
比我想象中还漂亮。
陈青在轮廓上和那抛弃我的前任女友有几分神似,却漂亮了许多。我几乎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ldo;怎么了?&rdo;看见我呆呆地盯着她的样子,她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ldo;不,&rdo;我道,&ldo;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我说你像我曾经在哪儿见过的,你会觉得俗套对吧。&rdo;
&ldo;不会,我了解,&rdo;不知为什么,她的眼睛又湿润了,&ldo;不俗套,绝对不会。&rdo;
&ldo;现在的情况是,即便是联络上一两个护士愿意帮忙甚至参加,我们也不可能逃得出去。&rdo;我道。
中午时分,我和金罗二人吃完中饭,就一直待在餐厅里,没有人有回去的意思。孙护放假,青渓疗养院的护士更加不够用,也没有人来搭理我们。我们乐得自由。
金惠生今天也在我的鼓动下起来吃饭了,当然,直到此刻他面前的饭食依然一口未动。他道:&ldo;这点我也跟赵护证实了。她们其实和我们的处境有非常多的共同点:没有人身自由,不能进出这幢房子,无法跟外界联系。&rdo;
罗卫民道:&ldo;她们怎么会心甘情愿这样?被人关起来工作?&rdo;
我道:&ldo;这个可能是钱的原因吧?&rdo;金惠生点头:&ldo;一个月一万块的护士工作毕竟还是很难找的。赵护告诉我,她们这些护士事先都互相不认识,全是天南地北应聘招来的,签了合同。&rdo;
我道:&ldo;最关键是头两个月,在电话还通的时候,她们家人都收到了按时发来的工资,所以这事也就没有人多追究。我的护士说,楼下的走廊只有两条供她们使用,都没有门进出。唯一的门在第三条走廊、也就是我们现在这条走廊下面。有道门将她们隔绝和这条走廊隔开。&rdo;
&ldo;就像楼梯那道门将我们和她们隔开一样,&rdo;罗卫民点头表示明白,&ldo;那么,现在我们应该联合她们一起商量个办法逃出去?&rdo;
&ldo;我刚才说了,&rdo;我摇头道,&ldo;她们也是被关起来的。我有把握说动我的护士,金惠生应该说动赵护没有问题,孙护的男人才死,估计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可是,几道门全部得那些戴口罩的男工作人员才有办法打得开。我甚至设想过我们鼓动她们一起闹起来,不配合他们的实验,但这样做没有效果。&rdo;
&ldo;没错,&rdo;金惠生对罗卫民道,&ldo;甚至还会增加她们的危险性。有一万块钱一个月的工资条件,诱惑新的护士们到这里来工作简直是件不费力气的事。何况,她们与我们终究隔了层。|qi|shu|&oga;ang|刚才你还没来餐厅之前,我们讨论了一下,这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告诉她们的好。&rdo;
罗卫民一愣:&ldo;听起来,你们似乎有主意了?&rdo;
我和金惠生对看一眼:&ldo;是有主意,不过……这事还得仰仗一个护士。&rdo;
我和金罗二人来到厕所,我把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ldo;不可能!肯定是你眼睛的问题。&rdo;罗卫民瞪大眼睛。
金惠生则摇头:&ldo;不是,确实是有个方法,可以破解这个密室,可以让一个人自由的从楼下钻上来,再钻下去。赵护已经证实了孙护与张德全幽会的事,所以这事绝对不是郭震的眼睛的问题。事实上,今天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张德全用的什么办法,但她确实没有看见他进出。&rdo;
&ldo;也就是说……&rdo;
&ldo;双重密室。郭震在门外盯着没有看见他出来,赵护在丅字路口也没有看见他上下,楼梯下那道大铁门也从来没有响动。&rdo;
&ldo;幽媾!&rdo;
我和金惠生吓了一跳:&ldo;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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