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白宽听到华榉的喊声,在禁军侍卫的押解下进到大殿里,跪在齐三的身边。
徽宗看了一下白宽,问华榉:“华卿,此人又是谁?”
华榉说道:“陛下,此人正是李邦彦府中的总管白宽。”
“什么,是白宽!”
李邦彦大惊,扭头一看,顿时吓的浑身冰凉,差一点瘫在地上。
“白,白宽怎么也落在华榉的手上了!”
相对于齐三来说,白宽对李邦彦的威胁更大。
因为他跟齐三没有直接交待任何事情,所以可以把事情往别人身上推。
但白宽不一样,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亲自面对面交待的,想推都没法推,一旦白宽把他供出来,他将万劫不复。
“我该怎么办,难道今天真的是我的死期吗?”
李邦彦想到徽宗刚才说过,如果真是他指使人谋害华榉就砍了他的头,心里恐慌的不得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就这么死掉,一定要想办法躲过这一劫才行。”
他又看了一下白宽,想道:“一会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绝不能承认,反正这事也只有我和他知道,只要我死不承认,以陛下忧柔寡断的性子也不会轻易杀我。”
徽宗盯着白宽问道:“你为什么要谋害华卿?”
白宽说道:“陛下,草民与华大人无怨无仇,又怎么会去谋害他呢,这一切都是李邦彦指使草民做的。”
“你胡说,我何时让你做这样的事了,分明是你自己做的,却嫁祸于我。”
李邦彦断然否认了白宽的指证,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怒视着他说道:“白宽,你在我府上这么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诬陷我。”
白宽刚才在外面已经把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对他恨之入骨,冷笑道:“你的确是对我不薄,但我又何曾不是挖心掏肺的为你卖命。可是你呢,为了自己活命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的身上,想用我一家老小的命来换你的命。李邦彦啊李邦彦,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对我的不薄,不过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候让我替你顶罪罢了。既然你都对我不仁了,那我又何必再对你讲义。”
“你忘恩负义。”
李邦彦指着白宽说道:“白宽,当初你穷困潦倒来投靠,我看在咱们在同乡的份上留你在府中做了总管,没想到我的一片善意竟然被他曲解成了险恶用心,你这样昧着良心说话,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如果真的有天谴,那也应该是你先遭到报应。你这些年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天谴你百次都有余。”白宽反击道。
李邦彦气的浑身哆嗦,张嘴还想再说,徽宗说道:“这里不是给你们吵架的地方,都给寡人住口。”
徽宗发话了,李邦彦和白宽谁也不敢再说话,全低下了头。
徽宗脸色阴沉的看了看两人,然后问白宽:“既然你说是受李邦彦指使的,那你把他指使你的经过详细的说说。”
“是。”
白宽便从李邦彦在嘉王府被华榉以画羞辱说起,把他回到府中怎么生气,怎么酝酿报复,之后怎么指使他让齐三招揽江湖人士刺杀华榉的整个经过如实的说了一遍。
徽宗听完后冷着脸问李邦彦:“李邦彦,白宽所说是否属实?”
李邦彦那里敢承认,说道:“陛下,白宽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臣虽然对华榉羞辱臣感到气愤,但他可是朝廷重臣,就算借臣几个胆子,臣也不敢找人杀他。白宽分明就是见事情败露,为了活命就把罪责往臣的身上推,从而减轻他自己的罪行,请陛下明察。”
白宽盯着冷笑道:”李邦彦,你还真是铁了心想让我替你顶罪,可惜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李邦彦哼了一声,“大义凛然”说道:“我李邦彦堂堂朝廷命官,做事光明磊落,何需狡辩。”
白宽嘲讽道:“你要是光明磊落,天下就没有君子了。”
“你——”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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