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之前,他回过头来,迟疑地问:“弟妹真的不同我们一起走么?”
曲悠摇头:“你看着他些,若他醒了,不要叫他回汴都。”
苏朝辞道:“他怕是不肯。”
曲悠道:“子谦身边事情那么多,你们……总会有办法拦着他的。”
苏朝辞重重地叹气。
二人其实一直不算相熟,也没说过几句话,不过曲悠看他,总是有一种别扭的奇妙心理在——苏朝辞此时尚还年轻,挺拔正直如修竹,与导师开讲座讲的一模一样。
后世人称赞他高洁清正,他本人给曲悠的感觉也与历史记载并无二致,她钦佩的同时,摩挲了一下周檀冰凉的手,骤然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与无力。
为什么历史偏要对周檀不公正?
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苏朝辞与她一同将周檀扶上马车,转身冲她深深一拜:“弟妹高义,我与艾先生到了金陵之后,一定想办法前来相助,还望保重。”
曲悠问道:“你们打算先去金陵么?”
苏朝辞道:“正是。”
曲悠点了点头:“也好,陛下若是驾崩,太子手边千头万绪,一时追不过去,若是情势紧急,你们不如沿河继续东去,到临安地界,更安全些。”
苏朝辞“嗯”了一声:“艾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但我总想着金陵是陪都,好歹离汴都不算远,真要出事,方便相助。”
曲悠道:“说得也是,我一人只能竭力动摇太子想法,万不得已时,还指望先生们和小燕的帮助。如今楚老将军已经严阵以待,趁着太子未出宫,你们快些离开罢。”
苏朝辞转身告辞,曲悠想了想,又叫住了他。
她从自己颈间拽下一根红绳,系在了周檀的脖子上,苏朝辞看了两眼,发现那红绳上系的是周檀以前从不离身的那枚白玉扳指。
他心中一颤,唤道:“弟妹……”
曲悠却冲他微微一笑:“留个念想,快去罢。”
眼见苏朝辞的马车消失在巷尾之处,曲悠抬手拭去了眼尾漫出来的一丁点水痕,提着裙摆飞快地跑回屋中,将周檀方才喝剩下的那盏茶水一饮而尽。
她顺着书案软软地滑到地上,逐渐昏睡过去。
朦胧之间,她似乎听见了不知何处传来的、穿透汴都上空的沉重丧钟声。
再次醒来,便在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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