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内后,郑毅发现男子死在床上,床边有个炭火盆,屋子门窗都用毛巾和胶带封紧。现场没有找到遗书,但在死者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和一个银行告知单。
告知单上,银行通知死者,因为房贷抵押价值不足,请他在一周内向银行补缴330万现金,不然银行就要收房拍卖,弥补房贷亏空。
电视台开始报道死者的情况,死者姓黎,1995年,他掏空积蓄,拿出80万元作为首付,再向银行按揭了600多万元,买下了深水湾一套700多万的房子。正当黎生在庆幸自己终于拥有自己的物业时,金融危机爆发,香江楼市崩盘,黎生房子市值跌到了只剩下300万元。
黎生原本还想努力工作慢慢还债,可却偏偏祸不单行。在金融危机冲击下,很多公司开始大规模的裁员,黎生成为不幸的一员。在失业之后,没有收入来源的黎生每月仍需要缴纳2万多元的月供。
这时候黎生接到了银行的通知,由于他抵押给银行的房产价值只剩下300万元,不足以覆盖600多万元的债务,所以银行要求他追加抵押物或者提前偿还300多万的贷款,否则就要收走他的房子拿去拍卖。
走投无路的黎生在跟妻子离婚,一个人承揽债务后,在他的新家之中点燃火盆,用烧炭自杀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黎生自杀事件就像瘟疫一般,很快传染了整个香江社会。电视、媒体上不断出现因为房价暴跌而烧炭自杀的新闻,随着这些新闻播出,香江社会的恐慌开始加剧,这又导致房价进一步下跌,变成“负资产”的人越来越多,自杀者也越来越多。
按照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观点,生产过剩是资本主义一般内生性矛盾,而生产过剩一定会导致经济危机,这是无法避免的。资本主义世界每隔十来年就会爆发经济危机,已经成为一种周期性规律。经济危机有大有小,但只要爆发必然伴随着破产和自杀潮。
现场嘉宾和观众来自于不同国家,他们国家都遭遇过经济危机,而在经济危机爆发的时候,也总是会出现破产潮和自杀潮。此时看着银幕中接连不断出现关于自杀的报道,他们都感觉头皮发麻,就像心里塞了一块小石子,咯得人难受。
贝托鲁奇是意共成员,对资本主义是有深刻认识。他深深叹了口气:“现代社会每次经济危机背后都是富人对底层穷人财富的一次系统性洗劫。每次经济危机之后,富人总是变得更富,而穷人则会变得更穷。”
随着香江楼房彻底崩盘,郑毅所在的小区仿佛被愁云笼罩,小区住户也没有了喜悦,一个个愁容满面,唉声叹气。郑毅一家也变成了负资产者,他们按揭了800多万的房子,现在只值200多万,倒欠银行500万。好在他们都有工作,薪水也都不错,银行还没有收他们房子的打算,否则他们恐怕都得考虑是不是要选择自杀。
梁织非常内疚,跟祥林嫂似的,整天念叨都是自己的错。因为自己坚持,才会买这么大的房子。如果当初不买房子或者买小一些,就不会背这么高的债务了。
郑毅倒是看得比较开,不住安慰梁织,有跌就有涨,当初六七之后,中英谈判的时候,都出现房价暴跌的情况,最后不又涨起来了嘛,现在跌了,将来肯定会涨回去的。他觉得自己和梁织都工作,供得起房子,银行不会收走房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整个香江像郑毅这么乐观的极少,绝大部分人都处在恐慌中。一股深深的怨气在香江社会汇集,整个香江社会就像一只不断被加热,却没有出气口孔的高压锅。
6月7号夜里10点,旺角砵兰街一带有小贩非法摆卖,他们与前来驱赶的政府公职人员发生冲突。郑毅、李杰和警队应相关部门要求到场协助处理。郑毅他们抵达现场后,发现大批人士正在马路上集结,其中部分人携带有木棍和头盔等装备。
郑毅他们对聚集人群进行警告,要求对方立刻退回行人道,但聚集人群拒绝听从,部分激进分子更是手持自制武器及盾牌与穿上防暴装备的警员爆发推撞,并不断抛出玻璃瓶、花盆、垃圾桶及木棍等物品,攻击警察。
警方多次警告无效后,开始持盾牌推进,又施放胡椒喷雾。聚集群众开始利用手中的武器进行反击,用杂物阻塞马路,又撬起行人路上砖头,作为攻击执勤警员的武器,并到处防火。事情开始升级,非法集会迅速演变成骚乱。
郑毅他们开始强行清场,用武力对聚集人群进行驱离。聚集人群不甘示弱,不断近距离向警察抛掷砖头、垃圾桶、玻璃瓶等硬物,导致多名警察头破血流,甚至有警察重伤昏迷。
在驱离暴乱分子的过程中,李杰为了保护郑毅,被人群中扔出的玻璃划伤了胳膊,不得不进行治疗。郑毅对此非常感激,拍了拍李杰的肩膀,告诉他,事情可能会进一步升级,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正如郑毅所料,旺角的骚乱像一把火,将香江社会积压已经的怨气彻底点燃。香江不同的地区相继出现骚乱,抗议者们在街上防火、抢劫商店,不断用砖头、石块、玻璃瓶等硬物袭击警察,整个香江陷入一片混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郑毅和警察们就像采蜜期的蜂蜜,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在驱散骚乱人群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下一个地方。在这个过程中郑毅和李杰都受了伤,但他们不得不带伤上阵,因为整个香江到处都是骚乱,警察人手不足,而且骚乱规模在不断扩大。
这天,郑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所在的小区,已经是凌晨一点。他来到门前,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气。
郑毅不由打了个激灵,猛然转过身。是尸臭味。他跟着臭气飘来的方向,来到了邻居家门前。他用力拍了拍门,可房间里毫无反应,就好像都睡着了一般。他赶忙回到家中,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接到郑毅的报警电话后,警察很快赶到了。在搞清楚后,他们破门而入,进入刘佳玲家,郑毅也跟着走了进去。房间的门窗都用毛巾和胶带封紧,在客厅中央放着一个铁盆,里面是木炭的灰烬。卧室中,一家三口都躺在床上,不知道死去多久了。
郑毅看着死去的一家三口,眼里是无尽的哀伤。这些日子他看到了很多惨剧,那些都是陌生人,但现在自杀的是熟人,那种心理冲击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银幕前的观众都在叹气,这一家三口都是好人,父母待人和善,跟楼里住户关系很好;女儿不但长得很漂亮,心地也特别善良,可他们一家却选择了烧炭自杀,实在是太惨了。
又是一个夜晚,郑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他在卫生间洗了个澡,来到卧室,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刚刚躺好,梁织就钻进了被窝,双手紧紧搂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郑毅在梁织的头上亲了一下:“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梁织没有说话,突然呜呜哭了起来。郑毅诧异地道:“阿织,你怎么了?”梁织没有回答,只是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
郑毅以为梁织是因为变成负资产而内疚,柔声安慰道:“阿织,这不是你的错。买房子这件事,是我们一起决定的,有什么我们一起扛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梁织哭得越发伤心了,简直快喘不过气来。郑毅怎么安慰都没用,胸口都被她哭湿了一片。过了好一阵,梁织终于停止哭泣。她开始用热吻堵郑毅的嘴,伸手扯郑毅的裤子。郑毅虽然很累了,但见她兴致这么高,只能全力以赴的配合。
现场很多观众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感觉比较突兀,梁织的反应也比较奇怪。他们不明白许望秋为什么要拍这一场戏,不过他们都相信像许望秋这样导演肯定不会为了床戏而床戏的,这场戏肯定是有用意的,可能到后面就明白了。
波兰斯基他们几个导演都看出到发生什么了,都轻轻叹了口气。
6月28号中午,郑毅他们接到通知,大批抗议者在香江大地产商黄四郎的总部大楼前聚集,并与警方发生冲突,需要支援。郑毅他们抵达现场后,很快维持住了秩序。抗议者不甘心,不断用语言进行挑衅,说警察都是黄四郎养的狗,说只有把黄四郎这样的奸商杀光,香江才会有安宁。
随着时间推移,黄四郎总部外聚集的抗议者越来越多。到了下午3点,已经聚集了上万名抗议者。他们开始以铁棍、木板和砖头等武器攻击警方防线,并很快警方撕打在一起。
就在郑毅挥舞着盾牌和警棍打翻一个抗议者,想要叫李杰过来帮忙时,突然看到一个抗议者突然掏出一把刀子,猛然向李杰腹部刺了过去,当即大喊:“小心!”
现场有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啊”的尖叫起来。
李杰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拿出刀子捅自己,根本没反应过来,腹部被噗噗连捅两刀。他吃惊地看着捅自己凶手,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我丟你老母!”郑毅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快步冲过去,举起手中的警棍,往那个少年手上砸。少年哀嚎一声,手中的刀子当啷落地。暴怒中的郑毅没有放过他的打算,一棍砸在他的头上,然后一棍接一棍地挥出,直到将其打成一滩软泥才罢手。
郑毅来到李杰身边,见李杰腹部染红了一大片,鲜血不住往外流。他用力按住李杰的伤口,安慰道:“李杰,不要担心,没事的!”又对围在周围的警察道:“叫救护车没有?”
旁边的警察道:“已经叫了,马上就过来。”
郑毅见李杰脸色白得吓人,嘴皮微微颤抖着,不住安慰道:“我们已经呼叫救护车了!救护车很快就会过来!你不会有事的!挺住!给我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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