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孩子才会把饭吃得那么香吧,大人只会不声不响地品尝,并将之视为宠辱不惊的优雅。
温凛露出一个笑,说不出是自嘲还是觉得这问题有趣:“可能是习惯了在吃饭的时候想问题吧,没太在乎吃的是什么。”
司远随口接过他的话:“也是,我有时忙起来,都不记得自己当天吃的饭是什么。不过和你不一样,
我是真糙,平时不应酬,吃吃便利店十几块的盒饭也觉得还不错,反正比我自己做的好。”
“呵……”温凛想到他上次关于“有老婆做饭超幸福”的发言,垂下眼帘干笑一声,“我对食物也没太在意,干净卫生有营养就行。做饭我没试过,不过看家里保姆做了几次,看样子不算很难,如果要学,看看菜谱,估计上手也很快吧。”
“好久没听到你用这种让人窝火的自负口气说话了,”司远像是被勾起了久远前的回忆,守着分寸地笑着和他杠了一句,“做饭要是只看菜谱就能学会,谁还不是米其林大厨了?”
温凛见他忽然有了放松的迹象,心中稍稍欣慰,顿了一下问道:“做菜真的很难吗?”
“真的啊,我上次想做个什么日式煎蛋卷,最后做成了焦糊炒蛋,还差点炸了厨房。你可别在这上头跟我比赛啊,我家就我一个,你家可不止……”司远紧急刹车,拐了个弯儿,“炸着管家保姆的也不好是不是。”
温凛不置可否,仿佛不在意般的淡然一笑:“想多了,我们现在是巴不得一天有30小时,工作起来只争朝夕,哪里还能在厨房比赛。”
“也是。”司远附和一句,继续低头吃东西。
两人又随口谈了许多有的没的,从高中时借过的书,到常去的健身房,衔接点跨度很大,但谈论的节奏流畅,像是很久之前他们之间演绎过的多场对话。
喝一口气泡水润泽了发热的咽部,温凛轻轻呼出一口气,忽然感慨道:“上次聚会的时候,我发觉很多人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
司远皱皱眉,似乎也为此唏嘘,口气却是不以为意:“多正常,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被生活的担子压过之后。”
“还好你一直没变。”温凛说,“我们依旧志趣相投,依旧相像。”
“没变。”司远眼内敛了光,“其实也不是没变,是际遇让我们变得早了,早到在我们见面之前就已经跟别人不同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志趣相投,我们也不能聊着聊着做那么久的朋友。”
他轻描淡写地掠过朋友这两个字,落到温凛耳内,却是加了着重符号。
温凛的眉眼蒙了一层霜:“反正,我和傅家的小儿子是没什么可聊的,他心中也另有喜欢的人。这个婚约,从缔结开始就走向了倒计时。”
司远的目光从他的面孔上划过,落到了一颗西蓝花上:“如果你要离婚,你爷爷会同意吗?”
“只要傅观宁主动提离婚,他就会同意。”
“傅家能让他抛下这么好一桩婚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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