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太过磊落凌厉,明笙始终无法从容应对,沉思再三,只能简短地描述了一下眼下的困境,垂着脸请求:“他现在……有些不可理喻。李京尔,你,可不可以帮我从中调解?”
李京尔没有马上回应她,而是神情肃重地喝了一口茶。
之后,他缓缓放下杯子。
他通透温润的眼睛看过来,终于有几分令明笙陌生的凌冽。
“明笙,你有没有想过,他这些年一直饱受情绪困扰?”
“这是他的心理医生电话。”
他将一张名片推过来,在明笙万分错愕的目光中继续平和说下去,“西洲问题最严重的那段时期,需要坚持服药才能控制过激行为,乔羽可能没有告诉你,他玩过一年的极限运动,那是我们创业最艰难的初期,暴走系列推出的时机并不合适,他的精神压力甚至连酒精都无法缓解。”
“后来他去跑酷,玩最危险的翼装飞行,这一年我和廖擎保持24小时的神经紧绷,不光是因为bro正在关键时期,更重要是西洲,他的精神状态很让人忧心。”
“我和廖擎跟他住在一起,随时看着他,但是依然不能阻止他半夜出去跑酷,在几十层的楼上穿梭跳跃。”
李京尔神色凝重,“我以为,总有一天,他会摔死。”
“有一天晚上,我接到电话,他真的摔下来了。”
明笙双目盈泪,不敢置信地用手捂唇。
“死的是他一起玩极限运动的朋友。”
李京尔脸上有痛苦,似乎不愿意回忆当时场景,“西洲摔在了平台上,幸运地捡回一条命。”
说到这里,李京尔一向平稳的呼吸出现波动。
他的情绪很少外露,但现在,他面色不忍,似乎花了极大的努力才能继续回忆当时画面。
“但他摔得不轻,多处骨折,差点瘫痪。”
“出了icu以后他醒来了,我在病床前见到他。”
李京尔眼眸漆黑,面上的情绪平淡至极,但绷紧暗沉的声线,又让人轻易分辨出,他深藏在内心的不平静,“明笙,你知道他睁开眼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明笙摇头,一颗泪滴坠下,滑落脸颊。
李京尔静静看着她,既然明笙回国,那就有必要知道这段对傅西洲来说格外黑暗的历史。
她缺席了,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始终有她的影子围绕。
“他说,京尔,我见到明笙了。”
李京尔回忆起那个没有光亮的夜晚,鼻尖萦绕着医院的刺鼻消毒水味道,傅西洲像个破碎的人形机器人,被纱布缠绕拼凑,毫无生机地躺在那里,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充满勃勃生气的傅西洲。
然后,他睁开疲倦的眼睛,眼睛却亮得出奇。
以致李京尔多年后还记得那双明亮的眼睛。
那里充满着希望。
相比残破受伤的身体,他的声音微弱却尤其兴奋,拉着他不肯松手:“京尔,我见到明笙了,她说她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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