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毕,汤蔚茹喊明笙留下,一起收拾厨房。
明笙温顺答应,做事勤快。
这种情况,通常是要接受一番耳提面命,隔三差五来一回,明笙已经习惯。
做好了敷衍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汤蔚茹只是诉苦。
说大宅那边漏出消息,管家正在物色新司机,要年轻能干一些的。
毕竟明江也五十多了,白头发不少,比不得那些正当年的年轻人。
失业的危云笼罩在这个家庭。
明慷还未成年,两个女孩都没有嫁人,一大家子都需要这份优渥收入。
明笙问:“是要解雇爸爸吗?”
“哪里知道,说不定哪天就要我们卷铺盖走。”
汤蔚茹满面愁容,“按理我和你爸爸都是服务多年的老人了,夫人先生不该那么绝情。”
“花房老秦,再过几年就过75大寿了,给夫人养了一辈子的花,夫人从没想着换个年轻的。”
明笙不知道汤蔚茹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作为继母,对着继女,她说话总是目的性很强。
明笙试着揣测她的意图。
或许她快毕业了,汤蔚茹给女儿找好了工作,怕她动了心思,要她死了这份心。
家里进傅远的名额只有一个,给了夏新雨,就不能给她了。
或许还有其他几个意思。
比如,毕业了不要拖累家里,弟弟还小,供她读书成人已不易。
要她毕业了供养家里也不一定。
继母心,海底针。
明笙猜不透,也不想去费心思猜。
洗完碗,照例辅导明慷写每周作文。
他已读初中,偏科严重,文学修养实在匮乏,到了初中还在写流水账。
明笙修改他的开头,尽力指导。
“作文开头很重要,老师阅卷时最关注第一段,你看看你第一段,是不是废话太多,主题残缺?”
明慷挠耳朵:“姐,那怎么写?”
明笙将它这一段话的最后一句用红笔勾出来,说:“只有这句有用,就拿它切入主题……”
br> 是夏新雨。
明笙抬眼,有些莫名。
似乎是要找她说话。
“你……”夏新雨和她目光相遇,藏藏掖掖开口,“知道吗?”
“知道什么?”
夏新雨面上懊恼,恼明笙迟钝,害她难堪。
“傅西洲啊。”她气急败坏,“他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脸上有淤青?你不知道吗?”
明笙当然知道,但她怎么可能说出来。
所有和他有关的秘密,她都是要烂在肚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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