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随着静脉滴壶里滴答下落的药液流走。
氧气和药物让林辞清醒过来。
由于病发的时间短,送医及时,林辞身上还没有明显的浮肿,只是嘴唇显得有些青紫。
形状姣好的唇轻轻张合,格雷听见向导说:“其实,我有个哥哥。”
格雷看着向导,静静等待后续。
但林辞说完这句话却卡了壳。
想了好久,他才再次开口:“你总让我想起他,但你和他其实一点也不像。他没你高,没你帅,没你厉害。他不会给我暖手。他是个王八蛋。”
向导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嗯。”格雷捏了捏他的手,是无声的安慰。
林辞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像是鸦羽,盖住了星星点点的水光。
凉凉的指尖在掌心轻轻滑动:thanks。
格雷轻轻握住了向导的感谢。
有人向病房走来。
“你们,先治病。好了,再报到。”是带他们来医疗室的少年。
格雷看向门口,将手边属于少年的黑色外袍抛过去。
他没有道谢。
少年也没再说话,取回自己的衣服就离开了。
……
建在地底的病房里无法分辨昼夜。
林辞从沉睡中醒来。房间里亮着一盏小夜灯,可他却觉得现在应该是早上了。
输液的针头不知什么时候被拔掉了,只有鼻尖的氧气输送管还在奋力工作。
林辞转动眼球,看向床边。
高大的哨兵坐在冷硬的地面,趴在他床边,用一个委委屈屈的姿势睡着了。
像个守护主人的大狗狗。林辞的嘴角微微上扬。
即使在睡梦中,哨兵仍然紧紧地握着他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很暖——哨兵的温度正顺着手臂涌入身体,林辞脑子一热,冲哨兵轻轻叫了一声:“汪!”
“嗯?”格雷并没有睡着,他守了林辞一夜,累了便趴一会儿。
林辞的脸瞬间变红:我有病啊?
他尴尬地撇过脸,不敢与格雷对视。
“上来睡。”向导试图转移话题。
“你刚刚说的……”好像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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