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韶:“阿嫂。”
他瞬间松了抓着程郎玉的衣服,像小鸭子拐着跑到叶忍冬身边。
程宝儿迈过高高的门槛,将她哥哥的动作看在眼里。
敦实不少的身子瞅瞅叶忍冬,又看看程郎玉。
最终还是颠颠到灶膛边。
这里暖和。
程郎玉看摘菜:“菜粥?”
叶忍冬轻点头:“嗯,阿玉看火,我来揉玉米面。”
程郎玉表示知道了,扎起袖子,从柜子里舀了碗黄白的粗面。
叶忍冬也不争,给两小孩兑洗脸水后,又回到灶前看火。
只是那眼睛总看着程郎玉,看他往玉米面掺水,大手揉捏。
相公力气大,几下就成型。
半大的黄团子够叶忍冬吃一顿了,但放在程郎玉手里,却不及半个巴掌大。
双手交叠覆盖,玉米团子团成最圆,被他按在锅边,挨个绕了半圈。
一样大小,同样高度。
叶忍冬不止一次看到程郎玉这个小习惯,他欢喜地点指尖,只觉得可爱。
程韶跟程宝儿盥洗完,踮脚将小帕子搭在木架。
随即抱着膝盖,窝在叶忍冬身边继续等。
当锅里的粥变得粘稠,程郎玉倒入切成碎末的菠菜叶儿,搅拌几下就出锅。
橙黄的玉米饼子,带着最纯粹的香甜。再加上绿色儿的菜粥,一叠腌菜,就是程郎玉家的早饭。
大人小孩都吃得热乎乎的。
隆冬大雪,寻常人家都窝在家里。
镇上周家,却烧着上好的炭炉,室内温暖如春。
虽不及县城官老爷的府邸雅致,但层楼叠榭,廊腰缦回,是百姓人家所不能及的。
周琼云吃着冬季比蔬菜还难得的山梨,盯着眼前人。
“严明,再不说你把那两个人藏到哪儿去,你这腿也别要了!”
周琼云骤然阴鸷,将啃了一半的山梨砸下。
一瞬间,果肉四溢,严明捂头倒地。
说起这事儿,还要从前些天说起。
下雪后,外面白雪积起一层,下不了脚。
周琼云向来是个闲不住的,在家里呆了两三天,就叫家丁去将医馆那两个带来。
可谁料,里边的人竟然是不在了!
周琼云叫来盯着那边的人,知道是严明帮着人跑了。
周琼云当即怒气升腾,叫人将严明抓来。
“好!好得很!”周琼云抓起桌上的鞭子就往他身上甩。
严明被打得四处逃窜,但每每这样,最后也只能是被家丁压着,无力反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一个两百斤的大男人,被打得涕泗横流,抱头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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