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娘端了碗热腾腾的药膳进来,搁在廊下摆好的桌案上,道:“女郎,今日的药膳来了。”
阿绮不喜喝药,为了腹中胎儿方勉强每日都要饮汤药。不久前,刘夫人想了个法子,请医家去一同仔细拟了几张方子来,每日做成药膳送来,虽也不甚可口,却比只饮汤药堪入口多了。
阿绮见了那药膳,便想起了刘夫人,遂问:“母亲今日如何了?”
数日前,刘夫人自从寺中祈福归来后,便生了场病,连在寺中求来的平安符也未亲自给她,而是托董娘来转交的。
董娘来时,只道刘夫人因虔诚跪拜,本就不大灵便的腿脚受了寒,又染了些风寒,需卧床静养,因恐连累了阿绮,才不叫她过去。
阿绮本不疑有他,只嘱咐董娘代为问候,又命人去给刘夫人请医家。
可数日过去,刘夫人总不见好,仍是闭门不出,方引她渐渐担忧起来。
戚娘将勺箸摆好,闻言过来扶她,叹道:“仍与先前一样,婢未进屋,只远远的见着,老夫人照旧是恹恹的无甚精神,仿佛憔悴了许多。”
阿绮想起刘夫人这几日的反常,似是有意瞒着什么事一般,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她吃力地坐到案边,一勺一勺饮着汤,思忖片刻,吩咐道:“快请人去查一查,那日母亲回来时,可是在外头见到或听到了什么。”
刘夫人出身平民,除了一双腿脚不灵便,常常酸痛外,身子向来康健,从未有过风寒这样多日都未好的。她思来想去,还是认定是那日从寺中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才令其反常至此。
翠微领命去了,先寻两个得力的仆妇往刘夫人院中去问当日同去的仆婢,又请仆从去府外瞧瞧情况,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了消息。
翠微面色不愉,本犹豫着是否要说,却被阿绮一眼便看出了,连番询问下,只得道出实情:“那日老夫人回来时,在外听到了些不好的传闻,与使君有关……”
她将仆从在街市中打听来的传言一一说了。
阿绮听在耳中,渐渐也觉呼吸有些不稳了。
竟是这样的消息。
刘夫人素来疼爱关心儿子,听闻前线战事不顺,郗翰之可能凶多吉少的消息,自然忧虑难当。莫说刘夫人,便是她,此刻也莫名心慌意乱。
她盘腿坐着,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扶着隆起的腹部,只觉身子有些僵硬,遂勉力深深吸气,不断调整,令自己冷静下来。
她想起几日前收到郗翰之寄来的家信,信中并无不妥,仍如过去那些一样,洋洋洒洒近千言,战事上的不顺,亦是半点也未提及,信尾甚至略提了一句,再有不久,便可抽些功夫赶回来看她。
如此一想,她稍稍安下心来,又开始思量那些来源不明的流言。
北伐虽是举国关注的大事,可寿春距潼关有上千里路,不论战况如何,也不该只这短短一月时间,便自潼关传至寿春,令寿春城内人尽皆知。
如此看来,其中定有蹊跷,兴许便是有心人有意散播消息,扰乱视听,令寿春城中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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