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罗嗦,快点!&rdo;姚联官下达命令。
起风了,姚联官宿舍后窗下长着一棵杏树没有嫁接,结了一树青青的毛杏蛋子。大风刮得杏树使劲的摇头,鸽蛋大的青杏噼哩啪啦地被吹落在地。风越乱越大,杏树枝被折断了,树叶被撕破了,哗!暴雨倾盆而下,青杏像被剁下来的死鸡头被大水冲了一院子,咚,咚咚!暴雨中夹杂着鸡蛋大的冰雹,无情地砸在杏树上,杏树叶被砸光了,一棵生气勃勃地杏树,被摧残得披头散发,成了一具僵尸。
钱志红烂醉如泥,睡梦中只觉得天旋地转,胸中憋闷,喉咙似着了火一样灼疼。好似是有人在解她的衣扣,松开了她的裤腰带,顿时她感到呼吸顺畅多了。她又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揉她的胸脯,浑身轻松了。她在梦中觉得天太热,好像赤身裸体地躺在太阳光下晒太阳,她警惕地四周看看,怕有人偷看他的铜体。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有一位白马王子靠近了她,啊!周太行!钱志红将他紧紧抱住,二人疯狂地亲吻。遽然,钱志红意识到二人还未结婚,怎么能赤身裸体地抱在一块?他推开周太行,睁眼一看,啊!眼前哪里有周太行,四周没有山,没有水,没有树,空旷的田野里没有一个人,她被一只恶狼缠住。梦魇中,恶狼叨住了她的脖颈,她挣扎,她呼喊,一阵疼痛把她的噩梦惊醒。
风停了雨止了,一切都结束了。钱志红摸摸自己的身体,光溜溜地一丝不挂平躺在床上。黑影中她已认出是姚联官光着身子躺在身旁,一股浓烈的汗臭和臊腥味使他直倒胃口。她悲愤到了极点,想大声地呐喊,然而少女的羞耻感促使她把这奇耻大辱咽进肚子里。她胡乱中摸到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趿拉着鞋奔回自己的宿舍,趴在床上欲哭无泪。
她恨,恨为虎作伥的张水山,张八斤,恨不得生长一付金钢牙齿将他们咬得粉碎!
她恨,恨奸诈狡滑的姚联官灵魂卑鄙龌龊到极点,恨不得练得一付铁拳,将他的狗头砸个稀巴烂!
她恨,恨自己不谙世事年幼无知,上了坏人的当,真想拿根绳子自缢而亡,再不要看这群披着人皮的恶狼!
她恨……
钱志红想到了体弱多病的母亲,自己一命归天清静了,病重的母亲谁管?暂切咽下这口恶气,将奇天大辱埋在心底,这种丑事若张扬出去哪还有脸面活在世上?给舅舅去封信,请他抓紧时间给俺调动工作,尽快离开这肮脏的地方。同时,钱志红还天真地想到,过去俺一直对姚联官抱着感激之情,有他今夜的表现,这份情俺算还清了,尽管代价是惨痛的,终究割断了与他的情丝,摆脱了他的纠缠,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钱志红浑浑噩噩地似睡非睡到天亮,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难受,两鬓角疼得要炸开了,口干舌涩,眼包皮肿胀。她把换下来的衣裤横七竖八地丢在地上,用手拿它都恶心,用脚将一堆脏衣物踢到墙根。她端起桌子上的半杯凉开水,一口气喝下肚,神情冷静下来,简单地用脸盆的剩水抹了一把脸,梳理梳理蓬乱的头发,重新辫过齐肩小辫,再没心思去扎花蝴蝶结,光秃秃地辫子垂头丧气地耷拉在脑后。
姚联官清晨起来和往常一样,小分头梳得光亮,短袖白衬衣扎在浅灰色的西式裤内,棕色的皮凉鞋擦得铮亮,比往日多了一份神气,手夹着香烟,在旭日刚升起时的清新的空气里,遛达在公路旁边。
早饭过后,姚联官哼着得意的小曲走进办公室,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务。
张八斤鼠首偾(fen)事地伸着大肉脑袋进了姚联官的办公室,瞅瞅身后无人,奸笑着问:&ldo;姚主任,夜格儿黑家怎么样?&rdo;
&ldo;去去去,多事!&rdo;姚联官脸带着微笑往外轰张八斤,&ldo;办你自己的事儿去。&rdo;
&ldo;没得手?&rdo;张八斤厚颜无耻地将肉头伸到姚联官胸前问。
姚联官没开口,他的得意神色告诉了张八斤一切,张八斤翘翘大拇指,捂着嘴出去了。
眨眼间,张水山大模大样地进了姚联官的办公室,用羡慕的眼光不错眼珠地瞅着姚联官的麻子脸,问:&ldo;顺利吧?&rdo;
&ldo;顺得很。&rdo;
&ldo;怎么感谢俺?&rdo;
&ldo;再喝一场。&rdo;姚联官说,&ldo;你去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别出意外。&rdo;
&ldo;没事,刚才俺从她窗前过,见她洗脸呢。&rdo;张水山说,&ldo;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管她有什么反应呢?结婚证上有她的手印,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rdo;
&ldo;她若清醒后说是咱们强迫她按的指印,赖帐闹起来怎么办?&rdo;姚联官问。
张水山分析说:&ldo;若说夜格黑家你们没睡在一起,她有可能闹,现在她不会闹了,越闹越丑,她是明白的。再说她说是强迫,咱们说她是自愿。俗话说,三人不同事,二人不同行,有咱三个人证着她,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如果说她不顾脸面真的闹起来,就得办理正式离婚手续,到时候你坚决不离,她一定要离也离不了,还得由俺给你们调解,半年调解一次,无限期地拖下去。时间可是害人的刀子,她早晚是你碗中的肉。&rdo;
钱志红没去吃早饭,如同一个木头人呆坐在床边,上班时间到了,去上班还是不去上班,畏葸不定。突然她发现那堆脏衣服的裤兜内露出一张红纸,急忙上前掏出来一看,差点气得昏厥过去。原来是结婚证,上边赫然写着自己与姚联官的名子,还有两血一般的指印。钱志红赶紧瞅瞅右手的食指,虽然刚才洗过,仍然明显地残留着印油的痕迹。愤怒地心情难平,骂道:&ldo;姚联官,你真比土匪还黑!张水山,你比汉奸还坏!你们害得俺好苦啊!&rdo;钱志红面对着红血指印,眼泪像瀑布一样,顺着黄色的面颊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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