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听着他喊,忙进屋掌灯。这一看吓得不轻:屋里全是血,岫昭整个人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脸上找不到一块干净的皮肤。“殿下,你有没有事?”
“林宣——”岫昭大口喘着气,边哭边吼:“你去找太医啊,去啊!”
“她没了,殿下节哀。”林宣摸了摸铃音的脖颈,这个出血量就算太医在场也救不回了。
“你胡说!”岫昭跪在地上,想要将铃音抱起来,无奈抱了几次都没成功,又流下泪来。
林宣不忍他泡在血水里,上前强行将他和铃音分开,将人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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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宣重新把岫昭清理干净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宫里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连皇帝皇后也惊动了。岫昭受惊过度,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仿佛傻了一样。
承安宫里里外外围满了侍卫,空地上跪了一大片的人。铃音的尸体已被抬了出去,空留了一间混着铁锈味的澡堂子。
皇帝闻得此事震怒非常,在承安宫拷问了一个时辰,最后却未能找出凶手,把当值的侍卫送进了天牢。待还要追加处罚,皇后劝道:“皇上别只顾着罚人,先去看看曦琰。”
“朕见他有什么用,他现在一句话都不说了,问也问不出什么?等休息两日再看。”
皇后担心儿子,嘱咐了太医院详细问诊,又吩咐人安排铃音的后事。铃月此时也赶了来,只红着一双眼什么都不说。皇后见她如此心头更加难受,吩咐林宣好生照看岫昭,床头务必不离人,这才带了铃月回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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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泫在宫里听得外头吵闹,又到处寻不着姚千霖,只得自己出去打探。听得是岫昭出事,急急忙忙往承安宫里去了。他去时正遇着皇帝审人,也未能进得去看弟弟一眼,在外头无奈着等了大半个时辰,皇后回宫时见着他,将他拉到一边问:“今日你们出宫,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正泫一呆,回想起他和岫昭玩到晚上,又走回来的事,茫然摇了摇头。
皇后忧心着看他:“听说今日在南囿,你与曦琰本是平手,你父皇却判了曦琰赢。”
正泫听着点了点头。
“可是心里不高兴了?”
正泫皱起眉头,不知道母亲问这事是什么意思。
“孩儿没有不高兴。父皇母后日常教导让着弟弟,这回不过同往日一样。”
皇后仔细着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就好。你宫里的人,恐怕你父皇也不会放过,明日做好准备,别说错了话。”
正泫低头听着,母亲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你父皇与我,都不想你们之间有什么。你记着,不光是现在,曦琰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弟弟,护着他,他日后也会护着你。没有谁比你们的关系更好,你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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