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有什么事吗?&rdo;祝师问。
他一挥袍袖,被定格在周边的所有事物终于拥有了它们自身的重量,像暴雨般稀里哗啦地往下掉。下边的左月生三人被树枝树叶砸得抱头鼠窜,他和仇薄灯站着的地方却干干净净,连片叶子都没落到头上。
刚刚扑下来的灰鸟收敛双翼,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侧过头,冰冷的金黄眼睛地紧紧注视他们的举动。
仇薄灯审视了它一眼。
的确就像白天猜的那样,是只足有两丈多高的猛禽,尽管对赶到的少年祝师十分畏惧,但目光依旧傲气锋锐,敌意深重。羽翼根本隐约能够看到血色,在袭击他之前,这只巨鸟就已经受伤了。
比叶长老的秃尾巴凤凰顺眼多了。
&ldo;来找一块玉佩。&rdo;仇薄灯简略地把事情说了下,然后指了指落在一边的灰鸟,&ldo;可能是被它叼走的。&rdo;
祝师沉默地点点头,走向灰鸟。
灰鸟展开双翅,它方才对仇薄灯发动进攻的时候,带着一身更深露重的寒气从极高的地方扑下,转瞬即至,是名副其实的雷霆一击。左月生三人刚听到风声,它的利爪就笼向了仇薄灯头顶,但比起利爪,它的长喙才是真正凶狠的武器,尖锐有利,屈起脖颈后在极短的距离内发起一起扭断人的脑袋不会比扭断一只兔子的头更费力气。
祝师衣袖宽大,没有带刀也没有佩剑,只提着盏普普通通的纸灯笼。
他就那么简简单单地走了过去,风吹衣摆,人影清瘦。
灰鸟好似精铁般的长喙没能啄出去。
它僵立住了,一动不动。如果细看它的绒羽会发现,与其说它的姿势是在预备着进攻报复,倒不如说是一种极度恐惧又不能退缩的情况下展示出的色厉内荏。
祝师把手放到它的翅膀上,安抚了一下,口中发出一串低沉柔和的音节。灰鸟渐渐平静下来,以类似的声音回应。
左月生、陆净和叶仓三人见他走开,就探头探脑地过来和仇薄灯汇合
冲着刚刚那阵劈头盖脸的树雨,他们就觉得要是不表明自己是和仇薄灯一伙的,恐怕会毫不留情地干掉。
&ldo;靠啊,&rdo;左月生瞅着那边,惊得直嘬牙,&ldo;你们祝师这么牛逼的吗?还能跟鸟说话?&rdo;
&ldo;这有什么,&rdo;叶仓粗声粗气地应,&ldo;祝者,以天地为师,上能通神,下能达物。城祝司里就有万物语的杂学,别说鸟语了,跟王八说话都没问题。&rdo;
&ldo;那你会吗?&rdo;陆净好奇地问。
叶仓:……
这个姓陆的,是真他娘的讨厌。
&ldo;显而易见,他不会。&rdo;
仇薄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别当面揭人短,不客气地补了一刀。
叶仓脸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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