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获救的人牲,全被江玉珣收留了下来。
因此除了罚俸三年外,他家里又多了几十口人吃饭,日日都有消耗。
为了确保明年田庄还能继续维持,更得尽快将荒地开垦出来。
二者相加,没几日就掏空了他的家底。
此时江玉珣的确一贫如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看家中来信,开荒的效果还算不错。
听到江玉珣的话后,应长川轻轻笑了一下,认真赞许道:“爱卿克己奉公,的确是大周之幸。”
江玉珣:……
应长川不可能听不出自己的言外之意,他绝对是故意这样讲的!
不过还好,江玉珣原本就没有抱太大希望。
——应长川向来说一不二,下的责罚从未撤回过一条。
深知这一点的江玉珣,只是想适时提醒一下应长川,自己真的生活困难罢了……
“陛下过誉了。”
虽值盛夏,但夜里依旧寒凉。
说完这句话后,随意披了件衣服便跑出门来的江玉珣,终于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正欲离开的应长川,脚步不由一顿。
时间不早,闹剧结束后,天子终于带人离开了襄台殿。
江玉珣则如方才说的那般,一直等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缓步走向值房。
然而还没走几步,一道熟悉的身影,竟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桑公公?”
他不是跟着应长川离开了吗,怎么又折返了回来?
“诶,江大人!”说话间,桑公公也快步向江玉珣走了过来。
直到走近,江玉珣这才借着月光看清,对方手中似乎……捧着一件衣服?
不等少年反应过来,桑公公已满脸堆笑地展开外衫,替他搭在了肩上:“夜寒露重,您先披上吧。”
江玉珣愣了一下:“好。”
说完桑公公又向他行了一礼,便转身重回路上。
夜风拂动,带来些许寒气。
江玉珣的鼻尖也随之嗅到了一点淡淡的龙涎香。
……这件外袍是应长川赏的。
质地上成的锦袍,在月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少年忍不住将它拉紧,同时又迫于贫穷起了一瞬的歪念——也不知道这件外袍值多少钱?
打住!
下一秒江玉珣便告诉自己:私卖御赐之物可是重罪。
同时强行将这歪念,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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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私吞修堤款的事,已经渡口百姓之口传遍四方。
一时间怡河两岸群情激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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