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儿通常对人种并不感兴趣。但是,很清楚,他注意到我很不开心,而且他已经猜到那是为什么原因。因此,他努力要使我摆脱亨利所提的那些问题。他还想努力把我的思想引到别的事情上去。对于他那种用心,我是十分感激的。
在我能够动身踏上旅程之前,有许多事情要去干。我不得不去学习货郎的行业和习惯。我也不得不去学会我可能去的那些国家的某种语言。我也得去学会奥斯曼迪亚斯的所有诀窍和本领。
因此,我是很忙的。我下决心,不再犯错误。但是,我的不愉快情绪始终萦绕在心间。
亨利在我出发之前走了。他的情绪高昂。他的伙伴里面,包括经常跟我练拳击的托尼奥在内。他们全都非常愉快。
除了我一人之外,山洞里的每一个人好象都是欢欣鼓舞的。江波儿努力试着要让我愉快起来,却毫无成效。后来,朱利叶斯把我叫到了他那里。
&ldo;你不必为弗里茨的命运而责难你自己,&rdo;他说。&ldo;过去的种种错误,能教会我们将来去避免许多麻烦。除此之外,那些事都应该把它忘掉。&rdo;
我倾听着,而且有礼貌地表示了赞同。然而,我的精神还是振作不起来。
朱利叶斯说:&ldo;威尔,你一定不能让你那种烦恼消磨掉你的勇气。你不喜欢被非难,特别是当这种非难来自你的心灵时,更是如此。但是,痛苦的思想负担,无助于你去很好地完成任务。&rdo;
&ldo;会完成任务的,先生。我向您保证做到。&rdo;
他摇了摇头。&ldo;你的保证并不能使我感到满意。如果你是弗里茨,那就会不一样子。弗里茨的本性是伤感的。但是,他从不让他性格上的伤感左右他的生活。你可不象他。你的痛苦和伤感,可能会把你的所有良好的意愿破坏殆尽。&rdo;
&ldo;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去干。&rdo;我说。
&ldo;我知道。然而,你尽到了最大的努力吗?&rdo;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瞅着。&ldo;你的旅行本该在三天时间之内就开始。我们必须把它推迟了。&rdo;
&ldo;不过,先生‐‐&rdo;
&ldo;没有什么&lso;不过&rso;,威尔。这是我的决定。&rdo;
在那一会儿,我真有些&ldo;恨&rdo;朱利叶斯。我思想上的苦闷甚至变得比以前更严重了。我光看着别人动身启程了,由于我的行期推迟,我就更觉得恼怒。我努力忍着,不让这种情绪流露出来。然而,我自己高兴不起来也怨不得任何人。最后,朱利叶斯终于又派人来叫我了。
&ldo;我已经把你的事考虑好了,威尔,&rdo;他说。&ldo;我找到了解决你的问题的办法啦!&rdo;
&ldo;我可以走了吗,先生?&rdo;
&ldo;等一等,等一等!正如你所知道的,有些货郎是结伴同行的。那也比较容易保护好他们的货物免遭偷窃。如果我给你派上一个伙伴,那可能是个好主意。&rdo;
他笑了。我却恼怒地说:&ldo;我能够自己照管好的,先生!&rdo;
&ldo;不过,你现在只有一种抉择。你可以跟一个伙伴一起走,或者是,你也可以留在这儿不走。你选择哪一个呢?&rdo;这么说,他是不信任我单独出行了。这伤了我的心。不过,我只可能有一个回答:
&ldo;必须由您来决定,先生。而我,是会服从的。&rdo;
&ldo;那就好了,威尔。我已经为你选定了一个伙伴。你现在愿意不愿意跟他会面呢?&rdo;
他又一次微笑起来。我生硬地说:&ldo;我想,就见一见吧,先生。&rdo;
&ldo;很好。&rdo;他把目光转向了山洞后面的暗影中。接着就听他招呼着:&ldo;现在你可以朝前面走过来了。&rdo;
一个人影走近了,是个熟悉的身影。那灯光肯定不会骗我吗?那不可能是真的,因为死去的人只能是在梦里走来的。
然而,那却是弗里茨!
第四章货郎
后来,弗里茨把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我。
他一直看着我潜入那条流向城墙下边的河水。接着,他就回到他自己的金字塔形建筑里去了。他决心要把我逃跑这件事掩盖起来。因此,他就在其他奴隶中间散布了一个编造的故事。
&ldo;我说,你发现你的主人死了,漂浮在自己的池塘里。所以,你就直接到&lso;幸福死亡场&rso;去了。当你的主人死了的时候,你自然不会想再活下去。&rdo;
弗里茨的故事被接受了,于是他就准备紧跟在我后面逃出那座城市。但是,我们寻找那条河的时候,已经使他筋疲力竭了。以前,曾经有一次,他病得那样厉害,以致他晕倒在大街上。他就躺在街上,虚弱得爬也爬不起来。别的奴隶好心地把他送进了奴隶的医院。如今这种情况再一次发生了。
我们曾经一致约定我会等他三天。但是他病了一个星期。那看来好象是太迟了。
事实上,江波儿和我在那座墟市外边等了十二天。直到落雪之前,我们并没有失望。后来,我们就不得不急忙离开了。不过,弗里茨并不了解这一点。
&ldo;既然我不能期望找到你,我就搞了新的计划,&rdo;他说。&ldo;我猜想,那条河必定在城墙下边很深的地方流过。以我这样虚弱的身体条件,不大可能活着跑得出去。我需要调养得健壮一点。而那所医院刚好为此提供了最好的机会。如果我能在那儿休息,我就能逃避鞭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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