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等等,是哪里的垃圾箱?&rdo;我赶紧问道‐‐忽然感到自己不依靠妻子,也是还能找到一点侦探的感觉的,我心里不禁窃喜。
&ldo;就在张家厨房里的垃圾箱啊,所以我确信所有的毒物都放了进去,而那鱼可以确保无毒了。&rdo;
&ldo;那些鱼肝呢?&rdo;
&ldo;鱼肝我熬了油,准备做菜用‐‐熬鱼油有特定的时间和火候,火大则败味,火小则不能去毒,一般的厨师都不能把握,而我对这个已经是手到擒来,况且,中午我把油做好后,我还亲自尝了尝,一直到烧晚餐时候也没有中毒啊!&rdo;
我茫然地看着妻子,她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仿佛在说:看你刚才装模作样,这下掌握不住了吧?
我一赌气回头面对鲁四舫,重新问道:&ldo;那天除了你和妻子之外,谁还进过厨房?&rdo;
妻子在一边半提醒半揶揄地说:&ldo;先听鲁先生把事情的经过讲完整嘛!你上面那一句,属于第二轮的提问吧?&rdo;
我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地点头,示意鲁四舫照着妻子的意思,继续他的讲述。
&ldo;然后到了傍晚,我又检查一遍,确认鱼没有事情,就开始准备。那天张先生请了四位朋友,我自然要备好五个人的份。不过,像刚才言先生说的那样,那四位客人在我做菜的时候,确实都进过厨房,说是要见识一下的……&rdo;
&ldo;哦?&rdo;我眼前一亮,想不到我上一个问题还能歪打正着,于是又自信心爆棚地追问:&ldo;那时候垃圾桶里面的毒物清除了么?&rdo;
鲁四舫摇摇头说:&ldo;没有,我总是怕客人处置不当,每次做完菜后都亲自带走销毁掉。所以当时,那些毒内脏还在厨房的垃圾桶里。&rdo;
&ldo;那么,事后你检查过那些毒物没有,可有缺少或者丢失的情况?&rdo;
鲁四舫摇摇头说:&ldo;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内脏混在一起,怎么看得出来呢?&rdo;
我叹口气说:&ldo;那请继续讲下去。&rdo;
&ldo;然后,烧菜和晚宴一切都很正常,我烧好一道,小奚就亲手端出去,回来她还笑呵呵地告诉我客人们都赞不绝口。反正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的,烧完最后一道菜时,张先生非得邀我也上桌喝两杯,说能尝到这么好的手艺,得好好感谢我。我推辞不过,就上桌去了,看他们把我的菜吃得干干净净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可谁知道刚喝了两杯,张先生就说自己本来酒量挺大的,怎么今天有点口齿不听使唤了。我当时心头就一紧,因为我们这行人,太知道河豚中毒什么症状了。果然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捂着肚子就一阵呕吐,把几个客人吓得面如土色,我赶紧叫了医院的急救,结果还没有送到医院,张先生就死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看到过发作这么厉害的豚毒啊!&rdo;
&ldo;那其他人都没有事情?&rdo;
&ldo;是啊,所以说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犯错‐‐我明明是仔细检查过的啊!后来小奚就怀疑是因为她没收拾干净,漏下了残余的血液,连累了我。唉,可是她收拾的鱼我也检查过的,的的确确没有问题啊!所以案子虽然结了,但是我真的心有不甘,所以想请言侦探帮我调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rdo;
我一时不知道问什么才好,倒是妻子及时插话道:&ldo;你刚才说,你上桌的时候,他们都把鱼吃光了?&rdo;
&ldo;是啊,反正我做的菜吃完了,但桌子上还有别的菜嘛!后来警察检查过了,说是其他所有的菜和饮料里都没有毒,张先生确实是河豚中毒身亡的。&rdo;
&ldo;可以告诉我一下你做的菜上菜顺序么?&rdo;她又问。
鲁四舫纳闷地看看妻子,又看看我,说:&ldo;先是清炖河豚,然后是淮扬烤豚、河豚刺身、杏仁灌汤豚圆和水晶河豚饺。&rdo;
妻子随即调侃我道:&ldo;言侦探,你还有什么问题没有?&rdo;
我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什么该问的了。
&ldo;那鲁先生,我想过段时间,我们言大侦探会给你一个说法的。&rdo;妻子笑着站起来说。
鲁四舫站起来,唯唯道别。等他一出门,妻子忍不住&ldo;扑哧&rdo;笑道:&ldo;言大侦探,你还挺有魅力的啊!越俎代庖,做得有声有色嘛!&rdo;
我白她一眼说:&ldo;你以为只有你才能做侦探,没有了你沈屠户,我们就要吃带毛的猪不成?!告诉你,这件案子我接了,不用你动手。&rdo;
&ldo;好好好,就给你一个机会,否则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服我呢?对吧?不过,你刚才就犯了一个大错吧?没等人陈述完,就随便打断人家的话,岔开话题,所以呢,从这次谈话中得到的东西确实不多了。我觉得只能走访一下那四个客人了,喂,言大侦探,我做你跟班,当你助手总可以吧?毕竟我对这个案子兴趣越来越大了呢!&rdo;
&ldo;可是,怎么找到那四个客人呢?&rdo;我皱着眉头问。
&ldo;找林瑛啊!不是她把人打发到咱们这里来的么?就这样还想学我当侦探?唉……&rdo;
二、干系人
林瑛坐在局里的会客室里,笑眯眯地看着我和妻子问:&ldo;为那件河豚中毒的案子来的吧?&rdo;
&ldo;是呀,好家伙,案子判决结果都下来了,你还往我这里派,你用我们倒是不含糊啊!&rdo;我忿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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