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联络到萧夜尘才是关键。
要知道,沈信反叛已经半年了,他拥有了火器摩拳擦掌发誓一定要报仇也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并且还攻城略地,连下两州,势如破竹,令诸国胆寒,不敢如与黎朝有牵连,甚至还有人已经和黎朝断了往来,向祁国送了问好的国书。
这是天下间无人不知的事情。
作为东洲大陆消息最灵通的天机阁,作为天机阁的阁主,他绝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除非,他不愿意知道,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当年,先太子被刺杀,他经历那场大火的时候,他才只有七岁,可就算只有七岁,也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知道自己是谁。
更何况,他还是天机阁的阁主,是这天下间消息最灵通的人。
他只怕,是不愿意回来。
苏相嘴里发苦。
老仆摇头:“老爷,去的人都被轰回来了,最近,还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天机阁的车架从进了草原深处的冬草场,就再也没人看见过出来。”
苏相说道:“再派人去寻,消息一定要送到。”
也只能这样了,他这个丞相做了一辈子,一辈子给轩辕家尽忠,熬尽了心血,如今,也算是对得起先帝的重托了。
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做了,这是最后的办法,唯一能保住轩辕国祚的办法。
萧夜尘的实力是谈判的砝码,
他和沈信有共同的仇人,
对沈信有过恩情是能说情的资格。
这天下间,能让沈信停住脚步的,也就只有他了。
……
车里的看信交谈还没过两天,京都的一所民宅,就收到了飞鸽传书。
一个才到中年就须发皆白的男人,脚步微坡,却急匆匆走路极快的朝后院而去。
后院里有个普通的偏院,外表看着普通,但推开院门,却能看见里面用度极其奢华。
素雅古朴,看似简单,却用料极其考究,千金难买的寿山石,万里运来的翠微湖锦鲤,整块紫檀的门槛儿……自然中处处透着天然,又处处透着不简单。
屋子里有个素衣的公子面具遮脸,他手持毛笔日日作画,极少走出房门。
有传言说,他在一场大火里烧毁了脸,有传言说,他幼年得了麻风,脸上坑坑洼洼,无法见人,实在可怖。
当然,更多的人,是没见过这位公子的,他极少出房门,也极少被人议论,他似乎早就淡出了左邻右舍的视野,早就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闲谈,就连最八卦的大婶儿,都是不知道邻居家住着这样一位公子的。
现在,他正在作画,他闲暇的时候就总是在作画,一个人若常年不出门,若心里有极重的心事,就总是容易执着于一件事情,或者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了,床都懒得起。
当然,他是前者,如果画不好一幅画,他是绝不会休息的,污了一滴墨水都得重画,他能三天三夜不合眼,谁劝都没用。
这是他这些年,为数不多执着的两件事情之一。
“公子,有消息了。”未过半百就白发苍苍的中年男人快步的迈进了屋。
这是他这些年很少这样做过的事情,因为公子这里,必须慢步慢走,不容越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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