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周景辞与魏骁一起了解了很多关于抑郁症的情况。他们一起听从医生的告诫,也一起在网络上搜索病友发布的文章。
有些患者,他们有着不幸的原生家庭,不堪回首的童年,龃龉的青春;有些人则是遭遇了感情或事业上的挫折,从此深陷抑郁的泥淖;还有一部分人,他们会得抑郁症则是没有缘由毫无征兆的,这个病就只是这样无缘无故的降临在了他们身上了,从此,他们就只能接受这份痛苦。
看了许多的故事以后,周景辞坦然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那个,这世上还有许多许多的人,经受着这种折磨与摧残。
好在,他还有魏骁。
他知道,魏骁疼他爱他,总是舍不得他受罪吃苦的。
渐渐地,周景辞开始适应了与抑郁症共存的日子,也学会了自我调节。
通过定期与心理医生交流、每天按时服药,周景辞的状态相较以前好了不少。
不仅是外力的作用,他自己亦在改变。
每天,周景辞都有意识地想想以前快乐的事情、轻松的事情。他活了那么大,总有那么多个细节和片刻,至今在岁月长河中熠熠闪耀着,如星光璀璨。
读书、看报是每天的修行,翻看一本本的老相册则是必不可少的功课。
他打心底的想要好起来,也想让魏骁放心。
魏骁听医生说,多出去走走对抑郁症的恢复比较好,可周景辞又总是提不起精神来,不愿出门走动。
魏骁就绞尽脑汁劝他出去玩玩,两个人走不远,有时是爬爬香山,有时则转转国贸。
周景辞如今体力不好,逛不了太久就累了,魏骁也不强求,凡事都依着周景辞,甚至还时不时问上一句,“宝贝,要不要我背你走?”
周景辞脸皮薄,听了这话立马板起脸来,压着声音骂他几句,魏骁却最吃这一套,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地望着他。
周景辞看他这样,心里就更不痛快了,垂着眼睛不愿搭理魏骁。
魏骁这才拍拍他的肩头,连声讨饶,“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
回到家里,周景辞照例是枕在魏骁腿上,他困倦极了,眯着眼睛,突然叹了口气。
魏骁顿时紧张起来,低下头问道,“怎么了宝贝?是不是累坏了?”
周景辞勉强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魏骁英俊的脸庞,心中竟有几分失落,他缓了两分钟,才徐徐说,“我整天在家里呆着,什么也不干,哪那么容易累坏啊。”
魏骁一边抚摸着周景辞的发丝,一边低下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啄了一口,“宝贝,你什么都不需要干啊,你只需要享受我的爱。”
魏骁说了这话,周景辞笑了两声,他这才恍然记起来,魏骁大概是希望自己什么都不干的吧。
魏骁是个典型的封建大家长,无论是对周景辞还是魏昭,总有份大包大揽的执拗在心里,只不过,以往的时候,无论是魏昭还是周景辞,魏骁都管不了也不敢管。
周景辞觉得魏骁的这些想法有些可爱,神色不禁柔和了些,却也没再言语。
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直到腐朽而陈旧的长钟拖着沉重的腔调响了九下,周景辞再也坚持不住了,他推推魏骁的身子,闷着声音说,“困了。”
魏骁把他往怀里揽了揽,把唇覆在他耳边说,“我背你?”
周景辞乐得如此,把头抵在魏骁怀里,稍稍点了点。
魏骁笑了两声,“宝贝,现在不骂我了?”说着,他用手拖住周景辞的大腿,把他扛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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