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安,“你要是不告,我就告了哈,告他扰乱工厂正常生产。”
苏建平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波澜不惊的,“你告我什么玩意?”
“扰乱工厂正常生产,也可以叫寻衅滋事。”
苏建平就是个泼皮无赖,他在苏家村横着走已经很多年了,他还真没把苏忆安看在眼里。
“那就告啊,我等着。”
苏忆安抓起话筒,都以为她是虚张声势吓唬苏建平的,所以谁也没有举动。
直到苏忆安拔了公安局特派员办公室的电话号码,说了一声,“您好,我要报案——”
苏建平一个箭步扑了过来,扬起拳头就要打,黎兴平眼疾手快,率先扭着他的胳膊,把他的脑袋压在桌面上。
“黎兴平,你个兔崽子,你揍了我两次了,我可记住你了。”
“记住就记住,尽管放马过来,我一个大活人,又跑不了,刚好拿你练练手。”
那边的特派员一个劲地问:“同志,你是哪里,请告知,请告知,我们马上出警。”
苏大有小声问:“还真告啊?”
“为什么不告?你看他能的,打老婆不说,连我也要打,我凭什么挨打?我就告他寻衅滋事。”
“忆安是军属,罪加一等,再加上破坏生产,罪上加罪,数罪并罚,不但蹲监,还要罚款。”
苏忆安有个军官男人,可不是丰秀英那样的,由着苏建平欺负,他把这茬给忘了。
苏建平秒变脸,“忆安妹子,一笔写不出两个苏来,让哥哥蹲监,不至于不至于。我以后改还不行吗?好好劳动,不打牌,爱护媳妇孩子,她留点钱就留点钱吧,我不追究了,这样还不行吗?”
谁都知道依苏建平的德性,这番话纯粹就是放屁,可丰秀英不告,就以寻衅滋事论处,又没对其他人造成什么伤害,顶多是拘留,还有可能就是口头教育。
对这种混子来说,就是隔着衣服挠痒痒,伤不了根本。
“好吧,放过你这一次,再有下次,你叫姑奶奶都没用。”苏忆安对着话筒说:“警察同志,我们自己已经解决了,就不用麻烦你们跑一趟了。”
苏忆安扣上电话,苏大有踹了苏建平一脚,“还不快滚,呆在这里讨人厌。”
苏建平敢怒不敢言,瞪了丰秀英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苏忆安问头上缠着绷带的丰秀英,“回家休养两天?”
“不用了,我还是去干活吧。”回家去还有一个老婆婆,不火上浇油那就不叫她了,还不如在厂子清净。
苏忆安不勉强她。
黎英吐了一口气,“这样的男人还继续将就,嫌自己的命长?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死在苏建平手上。”
苏大有,“别危言耸听啊,苏建平还不至于混成那样。”说完,甩着烟袋走了。
老一辈人的理念,不止老一辈,直到今天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秉承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婚的理念,劝人离婚缺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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