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爹就是去听这个事儿的,哎,走,咱也听听去。&rdo;
梁玉与吕娘子一边一个扶着南氏,南氏一边走一边跟吕娘子说:&ldo;她先生,我这闺女,生下来是一等一的聪明伶俐,我总说,可惜投错了胎生在我们家,换个人家,她次了谁去?现在算是不委屈她啦,可惜先前穷呐!你看看,这些都是旧账,总要拿来烦人。我这闺女呀,委屈大了。&rdo;
吕娘子柔声细气地:&ldo;我与三娘很投缘,一定会尽心尽力的。&rdo;又说以前寄居过庵堂,过两天帮南氏请一尊菩萨回家来供着。南氏道:&ldo;那敢情是好!现在也算有几个钱了,她先生,要多少钱哩?不好叫你倒贴的。&rdo;
吕娘子笑道:&ldo;那里与我相熟,不必提钱。&rdo;
到了前奇,梁满仓正张大个嘴,看看大儿子再看看四儿子:&ldo;啥玩儿?抓起来了?这事不对啊!&rdo;
他虽是庄稼人出身,精明尽有,梁家不至于有这样的势力,这个判断是与梁玉一致的。看到老妻、女儿也到了,他说:&ldo;奇了怪了,那两个官儿,叫抓起来了!&rdo;
梁玉与吕娘子面面相觑,梁玉问道:&ldo;谁抓的?&rdo;
梁大郎道:&ldo;这个我倒是打听到了,是京兆尹下的令。&rdo;
梁玉就想,京兆尹是谁的人?是他自己想的,还是什么人授意的?在乡下人眼里,京兆尹就是个天大的官儿,但是到了京城才会知道,这个官不能说不重要,但是却很难做好,背后的事情太多了。
梁玉想不明白,别人就更想不明白了,只能叮嘱梁玉:&ldo;明天进宫好好赔小心,能打听就打听一下,这到底是咋回事哩?&rdo;
梁玉道:&ldo;好。&rdo;
这一天的晚饭吃得格外不是滋味,梁六郎没有出现,梁四郎虽然回来了,也跟鹌鹑似的不敢说话。整个梁家在梁满仓的眼皮子底下,就像一窝鹌鹑,扒完饭飞快地回房。南氏也不叫儿媳妇们伺候了,自回房念佛去。
梁玉回到房里,阿蛮又来了:&ldo;三娘,奴婢想了想,又叫哥哥们去盯了一下,您猜怎么着?还真有事‐‐那两处宅子,叫御史台贴了封条了。&rdo;
&ldo;御史台?不是京兆府?没有看错?&rdo;
&ldo;没有,还特特打听了一下,是御史台没错。&rdo;
&ldo;他们辛苦了,你再取五百钱,这是给你的,你想得很周到。&rdo;梁玉轻描淡写的吩咐,心里已经转开了。吕娘子给她讲过了官制,职司,御史台办的案,就跟京兆是两个性质的了。
【这事难道惊动圣人了?】
&ldo;恐怕圣人已经过问了,&rdo;吕娘子也在此时开口,&ldo;那两个小官,大大地不妥,咱们没有猜错。凡反常的事情,极少巧合之外,必有缘故!有人在针对府上,或许还剑指东宫。三娘,明天入宫,要从长计议。&rdo;
第34章线索断了
进宫面圣如何应对这件事情,眼下家里人的见识是帮不了什么大忙的,能咨询的只有吕娘子。梁玉与吕娘子又连夜将事情捋了一遍。
为了周密起见,梁玉将&ldo;万一真是巧合&rdo;的可能性拿出来,吕娘子道:&ldo;若是京兆不拿人,御史台不办台狱没有查封,还真有可能是巧合。既然御史台插手了,这背后必有文章。三娘就不必再怀疑了。&rdo;
梁玉心道,这跟我想得差不多,得到了吕娘子的确认,梁玉放下心来。转而问:&ldo;会是谁?&rdo;
吕娘子反问道:&ldo;三娘心里没有什么猜测吗?&rdo;
梁玉道:&ldo;要说贤妃,我信,她想儿子当太子。那就有趣了,圣人看来对太子也还算满意,并不想换太子。&rdo;
&ldo;还有徐国夫人呢?&rdo;
这一点梁玉就不大理解了:&ldo;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她不吃饱了撑的吗?宫里给白眼我也忍了,头也磕了,她这是要干啥?&rdo;
吕娘子摇头:&ldo;我说过,三娘与梁府,同路又不同路。同样的,徐国夫人与杜府也是同路又不同路,杜府与梁府,也是同路又不同路。&rdo;
梁玉想了一下:&ldo;她不是吧?后头叫狼追着咬,她还有心情拆自己人的台?&rdo;明白了,肯定是这老娘们掐尖好强要怄气了。可是……&ldo;上回在宫里明明看起来好好的,现在又犯病了?&rdo;
吕娘子道:&ldo;这些都只是猜测,我看杜府根本没把梁府当成过对手,就是徐国夫人自己。要命的是,这个老货她是皇后的母亲。如果是她指使人干的这件事,对皇后不利。一旦皇后有事,则对贤妃有利。对贤妃有利,就是对太子不利。&rdo;
&ldo;您就直说,废杜立凌,太子多半也是要完蛋的。&rdo;
&ldo;不错,&rdo;吕娘子无奈又愤恨地道,&ldo;这个老货真是命好!眼下受了她的委屈,还得叫她不倒,可憎!&rdo;
梁玉心道,难道就不能叫他们一块儿完蛋吗?自己又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个计划执行起来要求太高,一个不小心便宜了凌贤妃,那后悔都晚了。她现在是没这个本事的。
吕娘子又说:&ldo;所以,明天三娘入宫,要作两手打算。贤妃指使当如何,徐国指使当如何?&rdo;
梁玉问道:&ldo;会不会有人想要渔翁得利呢?&rdo;
吕娘子叹气道:&ldo;谁有那个本事呢?圣人皇子倒还有几个,算计太子,嫁祸贤妃?撬得起这两家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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