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不可能的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坛酒早已见了底,令狐冲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伴随着光线渐渐昏暗,他的心情也几乎跌倒了谷底,人也从失望变成了绝望。
已经半醉的令狐冲,想弹一首曲子,他下意识地拉了一下桌上的那具瑶琴,突然,在白色的瑶琴右下角处露出了一条窄窄的白边来,因为和白色的瑶琴混了色,所以刚刚被察觉。
掀开瑶琴,下面压的是一块白色的面纱,正是岳灵珊的面纱。
相同的一幕再一次上演,令狐冲心中不是惊喜而是惊颤,他心中再一次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令狐冲颤颤地拿起面纱,没错,面纱的下面还有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白色丝绢手帕,再一次颤颤地打开了手帕,没错,是岳灵珊的离别留言,但见上面写道:
“一钟醉,青梅竹马本一对,棒打鸳鸯空流泪。身似雪莲,洁来洁去。此情谁知味?——大师哥:令狐冲!
七钟醉,琼楼玉宇梦中会,银河昭昭魂消归。鸳鸯双剑,相伴而眠。此情谁知味?——妾身:岳灵珊附上!
大师哥,人仙不能相伴,能相守一时却不能相守一世,面纱为伴,暂离!——贱妾:岳灵珊!”
虽然提前有了心理准备,但颤抖着嘴唇读完之后,令狐冲额角上的冷汗便涔涔而下。
岳灵珊走了,和任盈盈一样,留下了一首伤感的诗词《七钟醉》之后,她离开了绝情谷。
这可不是暂离,令狐冲失落之极。他流泪苦笑道:“呵呵,人仙不能相伴,可是小师妹她明明陪伴了我两天呀?啊,也是,能陪一时不伴一世,可是我令狐冲多想和盈盈还有灵珊小师妹,在这绝情谷里长相厮守下去呀?”唉唉唉唉!
痛叹之后,令狐冲无声地流着眼泪。
那《一钟醉》是令狐冲给岳灵珊写的悼词;而岳灵珊附了《七钟醉》,她已经离开令狐冲而去,这是不争的事实。
现实对多情而痴情的令狐冲就是这么的残酷,令狐冲只有借酒消愁,他又端了一坛酒。喝到嘴里的酒已经没了香气,只剩下了苦味,虽说苦酒难咽,但令狐冲还是大口大口,“咕咚咕咚”咽了下去。
又读了一遍《七钟醉》,令狐冲一口气喝下去了大半坛苦酒后,发疯一般大喊道:“珊妹,小师妹,你我可是刚刚结为夫妻才一天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鸳鸯双剑可以相伴,有情人却不能相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呀?”啊,啊,啊,啊!
发疯一般大喊了过之后,令狐冲心痛到了极点,他手扶瑶琴,拨弦为引。
“铮”、“崆”、“叮”、“淙”几声前奏之后,琴声有节奏地响起,清音渺渺,余音袅袅。如同一股清泉,少顷,琴声一转进入了正音,一曲凄婉的琴声响起,是秦观的《鹊桥仙》。
令狐冲一边弹一边吟唱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令狐冲再一次不惜内力地弹唱着,琴声越弹越高,歌声如歌如泣,忽然间“铮”一声响,断了一根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啊,流血了!疼!”
令狐冲的食指再一次被琴弦划破,鲜血兀自流个不停。
食指连心。感觉到手指疼痛之后,令狐冲用那一白色的面纱将手指包好,然后端起酒坛,“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净剩下的半坛酒。
这一次不惜内力地弹唱加上悲伤过度,令狐冲内力进一步大耗,也只剩下不足两成的功力了。
“哎呀!不好!”
令狐冲大喊了一声之后,口中一咸,“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下意识地用那一面纱去捂嘴,鲜血大半吐在了面纱上了,但紧接着更坏的事情发生了,但听到心口处“啪”得一声响,“气户穴”瞬间被冲开了。
又一个穴道被冲开后,钻心的剧痛一波一波紧接着便袭来,疼得令狐冲浑身上下打着哆嗦,他紧紧地抓住心口,几近晕厥。
这种疼痛常人难以想象,令狐冲咬牙坚持了没有多大一会儿,最终实在是坚持住了,疼晕在了桌子上。
…………
第二天一早,令狐冲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见自己居然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啊,昨晚我做了一个噩梦,好像从天上掉回了地上。”令狐冲摇头自言自语了一句,起身下得床来打开窗户,望了一会儿窗外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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