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燨手中,朱七这样的人并不多。
他毕竟活在他老爹的眼皮子底下,历史上的朱棣是容不得底下人装神弄鬼,他一手握着锦衣卫,还一手捏着东厂,要不是朱高燨是他儿子,年纪又小,灯下黑,朱高燨很难走到今天。
比如世子,手里有几个人,就明晃晃地摆在他爹眼面前。
比如朱高煦,来来回回手里就他爹指派的人。
比如朱高燧,每次要做什么,就撺掇他二哥去做,连手底下的人都不敢指派。
朱高燨将朱七派出去后,便去了地下兵工厂,看到朱高燨来,负责冶铁的工匠很高兴,喊道,“四王子,您来瞧瞧,这是昨天照着您说的打造出来的兵器,您试一下!”
朱高燨拿过来看了一下成色,吹了一根头发上去,头发飘飘忽忽地落在上面,断成了两截,传说中的吹发即断。
不过是把钢的硬度提高了而已。
旁边的人都很高兴,朱高燨也满意,“就这样吧,我今日来,想请位手艺熟练的师傅,帮我打几样东西!”
“好嘞,您说,是什么样而的?”
朱高燨将几张图交给了工匠,告诉他们如何做出来,大致的尺寸是什么,又指点了他们如何做出强度和硬度更好的钢材,重新梳理了一下他们的加工流程,以提高效率之后才离开。
不错,是钢材,而不是铁。
天色不早了,朱高燨回到了院子里,朱高燧来了,正在他屋里坐着等,平安守在一边,是为了防备朱高燧和朱高煦一样,从朱高燨这里摸走什么东西。
“四弟,你终于回来了,你刚才去了哪里?”
“三哥有什么事吗?”
朱高燧是个英俊的少年,比朱高燨长两岁,行事沉稳,做什么事都不动声色,在朱高燨没有崭露头角前,最受朱棣宠爱。
“也没什么事,就现在天也黑了,眼看就要下雨了,二哥还在校场上跪着,我来喊你一起去看看他!”
朱高燨笑了一下,“看就不必了,我今日已经见了二哥很多面了,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了。”
朱高燧不轻易放弃,“听说二哥晚饭都没有吃,大哥亲自给他送饭,他也不敢吃,我怕他万一饿出个好歹来,娘会心疼。况且,张昺和谢贵才死了,这深更半夜的,要是闹出什么事来,把二哥吓出个三长两短,岂不是会令爹娘担心?”
朱高燧把他们的娘搬出来,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朱高燨都不能置若罔闻,“那我就随三哥走一趟!”
朱高燧松了一口气,但愿朱高燨看到朱高煦那惨样,能够帮忙去向他们的爹求个情,他实在是被朱高煦缠得没脾气了。
夏日的大雨说下就下了,隔了牛背,兄弟俩走到抄手游廊的尽头,雨水漫天下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朱高燨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眼朱高燧,见三哥没有半点犹豫的样子,他不禁问道,“三哥,二哥给了你多少好处?”
朱高燧笑道,“能有什么好处,一母同胞的兄弟,谁也难保明天我会不会做错了事被爹惩罚,有个人能搭救一把!”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这就是一母同胞的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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