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心中记挂着受伤的妻主,哪等得这许多天,每一日都恨不得长着翅膀飞到她身边去。
虽说离京不过两日,君宴便派人给他递了消息,说君韶无碍,可他不见到人,就无法安下心来。
方才刚刚下车,心情还没反应过来,仍有精力同周围的人微笑打过招呼。
可此时,陷入妻主的怀抱中,他终于获得一种真实感,仿佛从云端终于踩到了地面,脚下实实在在,心里的恐慌与担忧便一股脑地喷涌出来。
兰栖瞬间便红了眼眶。
“妻主……还好,你没事。”
传闻中重伤昏迷的妻主,如今活蹦乱跳,而不是面如金纸一般躺在那里,他的心顿时便放了下来,憋了一路的疲惫与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瞬间便涌上来。
君韶忙侧身去轻轻按住他的眼角,声音放得极低极柔。
“好阿栖,都是我的错。”
“为了揪军中的探子,为能及时向京中递信……”
兰栖摇头:“离京后皇姐向我告知过。我能理解妻主,只是……只是心中实在难受……”
他曾距她那么远,好不容易离得近了,却又要失去她。哪怕这并不会发生,只是个可能,他也经受不住。
君韶心疼地将人抱住,“舟车劳顿你定是累了,我们先去帐中,你且躺一会儿。”
兰栖自然全听她的,有些羞赧于自己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哭泣,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忙不迭点头。
“好。”
君韶朝他一笑,突然便弯腰将一手搭在他腿弯。
!
兰栖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忙要推拒,却是动作不及,被君韶没怎么花力气便打横抱起。
“妻主!”
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能做这样的、这样的亲密举动!
君韶一一瞪视过那些胆敢朝这边探头探脑的兵士,和某些面带调侃的将领。直到所有人都乖顺地不再朝这边偷看,她才轻声安抚兰栖。
“好了好了,没人敢看咱们了。”
兰栖无法,只好任由她抱着,只是羞得把一张脸全藏进了君韶肩窝。
君韶顾及他身子,不敢大动作,脚下步子又快又稳地往主帐那边而去。
可走着,却是突然被一名哭得狼狈不堪的男子拦住。
君韶认识他,这是兰亭的夫郎。
可是,他拦着自己,是想做什么?
君韶下意识便皱起眉。
“兰主君有何事?”
洛伊南不住拭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可是一双朦胧的泪眼却是黏在兰栖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草民、草民能否跟随殿下与王君,去帐中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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