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是此人。”太子道,“老五刚回来那阵子,送了母后一个消暑方子,因药材奇绝又来自倾星阁,母后便上呈给了皇帝。”
“这奴婢也是知晓的,那日奴婢正好入宫给娘娘请安,听了一耳朵。”何安道。
“这方子吃到夏末,皇上的身体都算不错,太医院那边也说是对了症了,整个夏日连咳嗽都没几声。可是这入秋入冬了,皇上的身体又差了起来,炼的丹药也没什么作用。太医院的药剂喝了更是石沉大海。”太子点了点头继续说,“仁亲王还没死前一夜,老五来找过孤,说是天算子来去无常的,他也不知道在何处。不过天算子留了一张推演图,说是藏着他的方向位置,秦王也给孤送过来了。就是如何推演,他也不知道。”
冯宰从旁边端过来一个金色托盘,只见上面放着一只龟壳,龟壳上密布阴阳纹路,何安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只白布帕子,恭恭敬敬的端起来端详了一阵子,放回去道:“回太子的话,这推演图奴婢也是看不明白了,隐约觉得是周易之数。”
“厂公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何安道:“奴婢有个徒弟,很是擅长数理,若是殿下不嫌弃,让奴婢带回去试一试。”
“若是这样,最好不过。”太子道。
冯宰收拾了只匣子装了推演图给何安。
何安便捧着匣子退了出来,刚退出正殿,端本宫门外就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若搁在平时,宫门都是落了锁的。这时候来敲东宫大门的已是无礼至极。
何安不动神色,站在廊下,就听见外面有人喊:“快把门打开!不长眼睛的东西,郑秉笔过来了!”
宫人们抬开门栓,刚打开门,从外面涌入的太监就一脚一个将人踹倒在地:“怎么这般慢!”
接着后面穿着绿色蟒服的郑献就慢悠悠的踱步跨入了门槛,左右瞥了瞥,不高兴道:“闹腾什么呢,惊扰了殿下休息,到时候都得掉脑袋?”
他说完这话也并不真心实意的去管束自己下属,回头瞥见了何安站在殿外,脸色更是阴冷,走了几步站到何安跟前儿。
“哟,这可稀客,什么风把您何厂公吹道端本宫里来了?”
“自然是殿下召唤。”何安道,“郑秉笔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您还在这宫里当差似的……还是说秉笔还想做回您的太子大伴?”
何安抱着那匣子下了台阶,走进了才瞧见郑献那张阴霾的脸上一片蜡黄,又显得苍老了些。以前爱涂的脂粉这次也是没打半点儿。想必是之前老七死的事情让他担惊受怕了很是一阵子。
“何安,大半夜的你在端本宫也要逞这口舌之快?”郑献冷着脸子问他,“咱家一直就是太子大伴。这身份一万年也轮不到你。”
盈香惨死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何安心口一阵恶心:“嗨,合着师兄还拎不清自己个儿的身份呢?”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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