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研讨还在继续,两名年轻人的争论依旧吸引着不少目光。
柯林斯摊开手:“他们只是没有在社会学钻研,您应该对星际时代的基础教育多点信心,我们的公民都是富有理智,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人。”
现在已经不是勒庞的“乌合之众”时代了。
“但暴民依旧存在。”肖歌指了指移动到会议厅角落里、缩小后的光屏,上面正在滚动播放着会议开始时的那段视频,此时恰好播到暴动的场景。
柯林斯收回目光,很坦然道:“这就是利益相关了,如果我们能将利害关系陈述给他们,大家都会好好听的。他们不是暴民,他们是公众。”
“您经历过那些暴动吗?”肖歌问。
柯林斯讶异地道:“经历很遗憾,或者说很幸运,并没有。”
肖歌很平静:“我经历过。”
柯林斯闻言,露出一个深感不幸的表情。
肖歌:“幸好我现在的伴侣当时也在场,有惊无险。”
说着,他还转过头,目光越过人群,遥遥地和戴黎对视一眼,嘴角抿开一个极致温柔的笑,冷淡理性的目光都瞬间柔软下来。
待他重新回过来时,嘴角眉梢还残留着点未褪的暖意。
柯林斯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回来,绽开一个礼貌节制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
肖歌眼里的温情还没有全部收敛起来,他看着柯林斯,有些追忆。
“您大概难以想象,当时的场面有多么夸张疯狂,仿佛所有的文明都如同一层薄纸,被轻而易举地撕毁,只剩下赤|裸的欲|望。我完全不敢想象,假如我落到他们手里,会遭遇些什么。”
追忆的神色褪去,肖歌的表情重新肃然:“这种暴动,和因不满执政而发生的暴动有着性质上的不同。对于渴望信息素的雌性而言,雄虫就只是雄虫,恕我无法信任这种不安定的两性关系。”
柯林斯沉默一会儿,笑容浅淡起来,最后他开口道:“雄虫的信息素对雌性具有天然的吸引力,让雌性违背这样的天性,您实在太难为人了。”
“既然我们现在讨论的是社会学,您个人的所见并不能代表普遍。这么说吧,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请问您有做过相关的研究吗?”
肖歌嘴角含笑:“很遗憾,暂时还没有。您介意让我参考一下您的数据吗?”
柯林斯看上去有些苦恼:“唔……看来我们应该一起下去喝杯茶了。正好,我们的老师也恰巧坐在一块儿呢。”
此时,同严辉坐在一起的依旧是那位佩戴叶形胸针的开场主持。
肖歌又看一眼柯林斯。
原来是大师弟子,失敬了。
柯林斯走下演讲台,陪同他一道往回走,一边道:“老师和严辉教授是旧识了,据说他们十年前还在为一个课题吵,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和好了。”
肖歌步伐轻快:“可能是达成共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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