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歆一边说他破费了,一边又是高兴的。
她也是许久没有这样过过一个热闹的年了。
l市的除夕夜是有放鞭pào的习俗的,一到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的开始做大餐。
安然这边还没吃上呢,外面沉沉的天色里就已经此起彼伏地想起了鞭pào声。
除夕夜的菜肴格外丰富,四个人围桌而坐,客厅里亮着灯,电视的声音悠然得添上几分人气,气氛倒是格外的和乐。
因为温景然下半夜还要回医院去替班值夜,所以便只开头碰杯的时候小酌了几口。
随安然兴致上来,加上大姨妈也已经提前离开,今晚倒是她喝得最开心。
到最后喝得有些微的醉了,还是温景梵拦住她的酒杯,喂了不少吃的。
一顿饭吃完,温景梵收拾了碗筷又要拿去厨房里刷洗,安歆忙拦着他道:&ldo;安然喝醉了,你照顾她就好。&rdo;
温景梵低头看了眼正捧着杯子小口抿着茶的随安然,心里不由柔软了几分。
安歆收拾了东西去厨房,温景梵这才拦腰抱起安然去客厅。
她还有几分清醒在,只那胆子倒是大了不少,抬手捏着他的脸,一声声地叫着他的名字:&ldo;时遇?景梵,景梵,时遇……&rdo;
她的声音柔软温和又带了几分醉意,软和得一塌糊涂。那念着名字的声音,一声一声,叫得他心都软了。
他偏头咬住她作乱的手指,轻声问她:&ldo;抱你回卧室睡一会?&rdo;
随安然摇摇头:&ldo;不行,还要守岁呢。我要去客厅……&rdo;
温景梵便由着她,抱到了客厅后,又去卧室抱了厚毯子过来盖在她的腿上。
温景然正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看新闻,默默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这才轻声说道:&ldo;嫂子幸运。&rdo;
他这话说的极轻,安然并没有听清。倒是温景梵听见了,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ldo;是我的幸运。&rdo;
温景然笑了笑,觉得有几分道理。
温景梵xg子虽然温润,但是这温润是建立在冷淡疏离上的。虽然他做事也一向贴心,但温景然却从未见过他这么有耐心,亲力亲为照顾一个人的样子。
在这世间,得一自己喜欢的人,说来简单,却需要极大的幸运。
至少,他还未遇见他的良人。
等安歆洗完碗出来时,随安然已经被温景梵喂了些醒酒汤,清醒了许多。
送温景然离开之后,抱了烟火一起去放。
她从小怕火,但是后来爸爸妈妈离婚之后,每年chun节放烟火的事qg便是她来做的。
她喃喃地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温景梵正在一旁安静地听着,见她点了火却怎么也碰不到信子的时候,握住她的手凑到烟火的引线旁。
看着那火光一瞬吞没,呲呲地往前涌去。
他这才拉起她往后退开,退到院门口的时候正好点燃烟火。他抬手捂住她的耳朵,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仰头冲着他笑。
那几分娇俏和温柔,落在他的眼底,就像是有只猫爪在他心尖轻轻地挠。
他偏头吻她,正好她转头去看烟火,那吻落下来只落在她的唇边。
那烟花在夜幕下绽开,那星星点点的火花四溅。入耳的皆是这种繁杂欢喜的声音,映着这整夜都闪光的河流,美得像是一幅画。
而她,就是这画中人。
安歆早早地就去休息了,放完烟火之后,她原本还想在客厅里待着。温景梵怕她冻着,哄着回了房。
她原本还坚持着数着时间等新年的到来,但没等一会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景梵答应了替她守岁,虽然也有些困倦,到也没立刻就睡着。就坐在chuáng边,翻着书,偶尔看看她。
随经国的电话就是在离新年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打开的,动静不大,但依然吵醒了随安然。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侧头看过去时,他的侧脸映在灯光下,柔和得有些模糊。
温景梵接了电话后,便避着安然往窗口走了些,等随经国的话jiāo代完,他这才皱着眉头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随安然睡了一觉之后酒醒了大半,掀开被子赤着脚就过去从他身后抱着他:&ldo;怎么还不睡?&rdo;
&ldo;替你守岁。&rdo;他转过身来,把她抱进怀里,眉头却紧锁着,正思忖着应该怎么把随经国刚才说的话转达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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