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公府上人员混杂,难保有探子暗藏其中。”褚霖语气重了些,“卿卿,听话。”
现在最要紧的是见到家里人,其余的可以徐徐图之,澹台雁慢慢思量,面上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待褚霖又劝两句才答应。
见澹台雁终于破涕为笑,褚霖眼中也带上些许暖意,又把帕子递过去:“擦擦吧。”
在这当口,澹台雁也不好拒绝,只能接过来随意在脸上印了印。
天刚破晓,熹微晨光透过云层,浅浅笼在窗纱上,这荒唐的一夜终于告一段落。
玉内官拍两下掌,门外宫人鱼贯而入,四个大宫女伺候着澹台雁卸下钗环,其余的都去整理床铺。
未几,又有几个膳房的宫人捧着甜汤过来,原是褚霖料想澹台雁昨日晚膳便没吃几口,现在必定腹中饥饿,特地嘱咐的。
玉内官就跟没事人似的,弓着腰谄媚道:“哎呀,能得陛下如此用心,娘娘真是好福气啊!”
澹台雁才不理他,悄悄翻个白眼,低头看碗里是甜甜的银耳莲子羹,想着不吃白不吃,便喝了个干净。
喝完羹汤,外头天已是大亮,澹台雁捂着嘴打个呵欠,那几个宫女捧着寝衣上前要她更换,澹台雁一动没动,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褚霖。
褚霖刚才原想喂她,被拒绝之后便一直盯着她吃东西,她这一眼就恰巧和褚霖的眼神对上。
褚霖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微微笑道:“前朝还有事,朕不能陪着卿卿,待会儿就得走。”又催促道,“卿卿快睡。”
澹台雁明显松了口气,躲在净房换上寝衣,遮遮掩掩地爬上床,迅速盖上被子,没过一会儿就放松下神情。
褚霖又等了等,听见澹台雁的呼吸渐渐均匀,他挥退宫人,轻轻走到床边。
这是很奇妙的感觉,分明是一样的面容,是他同床共枕十年的发妻,但眼前的这个澹台雁,是他从未见过的。
十六岁,无忧无虑,充满朝气。
曾经有一段时间,澹台雁噩梦缠身夙夜难寐,只有握着枕下的匕首才能安枕片刻。后来情况好些,一日能睡上两三个时辰了,但屋里绝不能有旁人,就算是褚霖也不行。
她一直瞒着所有人,瞒得密不透风。褚霖到现在都还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发现真相时的愤怒和难堪。
而现在,床上的人陷在轻软的织金绒被里,脸颊微微鼓起,对他的靠近无知无觉。
褚霖盯着看了许久,指尖碰了碰她柔软的脸,阖起帘帐。
又过得几息,几不可闻的足音渐渐消失,澹台雁用被子蹭蹭被碰过的地方,然后放松身体,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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