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儒:“你这没心没肺的,怎么睡得着?”宋亦仁:“孩子不错啦!还知道下大黄牡丹皮汤,不就是量大点吗?”张继儒:“头头那小身子骨,不晓得能不能受得住。”宋亦仁:“肯定受得住!”张继儒:“你怎么这么有信心?”宋亦仁:“她要是受不住,那她就当不了这个掌门。她命多硬啊!地震都没把她震死,她长那么大,遭遇的难关比天真多多了,天降大任于斯人,不差天真这一关!你想想,当年尧帝为了考验舜帝,还把他放进大森林跟猛兽搏斗,这点考验对头头算啥呀!”张继儒错愕地看着宋亦仁:“啊呀!这才是你判断头头不会有事的理吧?这算是什么理?!你哪里像是个学中医的?那当年尧帝为了考验舜帝,还把自己俩闺女嫁给舜呢!你光有苦,甜有没有?”宋亦仁:“我哪有俩闺女啊!我最多就一个孙子。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我们这些家长都搞错啦!天天逼孩子读书,与其逼天真成才,还不如自己多积阴德,多做善事,你我加上灵兰、新正,我们一辈子治病救人恪守医德,子孙哪有不好的?放心!快睡!”张继儒瞠目结舌地看着笃定的宋亦仁。
中药店是一个前后贯通的结构,前面是店面,后面是住家的空间,厨房就在药房连出去的一个小拐角上。
一早,山镇晨雾。老板娘已经熬上小米稀饭,蒸上包子,正在准备早饭配的小菜。任天真走出来,伸伸懒腰,贪婪地吸山里的泥土气。任天真:“老板娘,早上好!”老板娘:“小姑娘怎么样?昨晚她跑了好几趟厕所,现在怎么样?”任天真:“后半夜她就好多了,应该是没有大碍了。”老板娘:“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你这么个男朋友,老天爷都不会让她有事的。”任天真耳朵都红了,老板娘笑了笑:“别害羞呀。我是过来人,你背她进来的时候,那个眼神就不普通,我懂的。”任天真难得傻笑起来:“原来这么明显了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老板娘:“不用不用,这儿用不着你。一会儿啊,有的你忙呢。”任天真一脸蒙:“忙什么?”老板娘:“姑娘这药还要再喝几天,你们暂时也走不掉,你能不能给我们把镇上大伙的病都看一下?”任天真犹豫了:“我医术……”老板娘:“很好!很好!我刚才买菜路过牛伯伯家,他打呼噜的声音大概四邻八亲都听得到!”任天真:“我有点怕……”孙头头:“可以可以!”一觉睡醒的孙头头也找了出来:“老板娘,你们赚大发了,他可厉害了!神医!多难的病都不怕!”孙头头脸色还不是太好,但已经不像昨天那样惨败,整个人精神都好了很多。任天真:“你怎么就答应了?”孙头头瞪他一眼:“大事!”任天真就不作声了。老板娘:“太好了!我们这儿终于来了一线大城市的,可以帮我们坐诊的医生了!我们药房现在也是有身份的,要开光了!”老板娘冲前店大喊:“老何,你快让大家排排队,一会儿神医就开诊了!哎!大夫啊!你诊金怎么算呀?”孙头头:“义诊!免费!”任天真又看一眼孙头头,眼睛里又是星星月亮。孙头头瞪任天真一眼:“看什么看?”任天真:“大事,你说了算。看你,是小事,我想看就看!”
何老板在药店门口支起了小桌子,摆了好几张板凳,正在给慕名而来的病人们介绍些什么。何老板:“张姑姑,你先坐一会儿,神医还没吃早饭,一会儿就出来了。哎老李你来了,来来来,你排在张姑姑后面,桃子!你先拿个号!等下把你奶带来!她那个老风湿可要好好看看!”桃子:“看病啊?多少钱咯?”何老板:“义诊!义诊!就收药钱!大城市来的医生呢!”桃子:“我奶奶药钱也舍不得出的。”何老板:“我送给她!快来!”何老板一边忙着招呼病人,一边电话不断:“喂?对呀,我骗你干吗,那个很厉害的任医生现在就在我店里,你椎间盘不好,赶快过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呀,还送什么货!今天休息一天,健康不比赚这点钱重要吗?好好好,我等你。”任天真被震慑到了,孙头头也张大了嘴。
孙头头:“我的妈,这简直是综合病院啊。”老板娘:“小姑娘,小神医,快来吃饭。”孙头头拍了拍任天真的肩膀:“你多吃点。”任天真郑重地点了点头。
宋灵兰捣鼓着肆意生长的喜迎门们,小心地摆弄乱长的枝干,想了想又放弃,随它去了。宋灵兰:“你说天真和头头这俩孩子,怎么还不回来。”任新正:“他们在做好事呢。”宋灵兰:“什么好事?”任新正:“头头刚给我打电话了,她还要养病,没有走路的力气。天真索性就在那义诊了。听说每天都大排长龙,各种病都有,你儿子连上厕所都要按秒计算。”
任天真稳坐药店门口摆着的桌子,逐一给前来看病的病人问诊、切脉、开方、扎针。药店门口排了老长的队,帮工小妹指引大家分流排队。
店里排排坐着好几个扎着针的病人,孙头头一手扎着针,一手抓着药方,给何老板报药方,何老板端着盘子爬梯上上下下抓药称药。
孙头头还分神注意墙上的钟,到点了就过去了帮扎针的病人拔针。
老板娘端着一大壶新煮好的薏米红豆水从后面出来,赶紧端到门外续上:“红豆薏米水来了!都喝着等!”
宋灵兰抿嘴笑:“不要小看山里人,病种复杂,病程长,可不好治呢!”任新正:“有问题他会打电话来问的。”宋灵兰忽然回头:“不如我俩跟过去吧!索性开展一场大义诊。有我们在,有人撑腰!”任新正:“要相信孩子,人家打码头的时候你不要插手!”宋灵兰感到新奇地看着任新正:“你今儿怎么转性了?你不是不信儿子吗?”任新正:“我们慢慢地就要学会幕后挂阵,有机会就要放手让年轻人去尝试。”宋灵兰有些不放心:“天真应该把每个方子都发回来给我们看一下。万一……”任新正:“你当年看病,你爸跟着吗?你爸说的,对孩子的担心,就是对孩子的诅咒。要相信他们迟早会超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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