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瑜带着哭腔的骂声从听筒里传出来,飘荡在会议室中。
下属们纷纷愣住,随即,脸上表情精彩纷呈,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然而,大家目光激烈交汇,于无声中在这瓜田里蹦跶,仿佛一只只无形的欢快的猹。
路今安第一反应也是愣住,二秒之后,噌地起身,大步流星走出会议室,攥着手机这只手,掌心全是汗。
“你先——你等——”他开始语无伦次,摇了摇头,飞快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喂?媳妇儿l,媳妇儿l?你在听么媳妇儿l?”
那头没有回音壁,片刻后,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嘟嘟声。
去往机场的途中,路今安沉着脸望向车窗外,思绪纷乱,百感交集。
震惊之余,又欣喜,又担忧,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给江晚瑜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有接,发消息各种哀求,求她理一理自己,她一个字也没回。
上飞机前,路今安最后一次打过去,发现她关机了。
他没办法,怕她做出什么偏激傻事伤害自己,只能打给巫校长,想拜托巫校长帮忙看着点儿l江晚瑜。
巫校长大概是在忙,也没接电话。
路今安上回有这种生不如死的体验时,还是在发现笑笑是自己女儿l,连夜从京州赶去临川找江晚瑜那次。
他仿佛又被扔进油锅里煎了一遍。
下了飞机上高铁。
下高铁时,临川这边分公司的一位高层亲自开车送他去往江晚瑜支教的小镇。
“路总,什么事儿l这么着急赶过去?”高层笑着试探问道。
路今安面含薄霜,目光冷如寒冰,高层见他这副模样,以为自己的问题太失礼,忙又换了话题,提起这边分公司一些不痛不痒的消息。
路今安始终冷着脸,甚至懒得“嗯”一声敷衍。
其实他并不是针对这位高层,只是眼下这关头,脑子如卡壳似的,思维涣散,注意力无法集中,耳朵也听不进话,脑海里全是江晚瑜在电话里哭着骂他的那句话。
一遍一遍,单曲循环。
路颠得他胃不舒服,脸色逐渐苍白,他靠着车门,面无表情,周身气场冷得骇人。
那位高层以为自己多嘴多舌惹他厌烦,不敢再说什么,闭嘴安静开车。
终于到达目的地,车刚停稳,后座车门便打开,路今安从里面出来,快步走进学校。
傍晚时分,晚霞在天边染上一层红晕,美得迷离又朦胧。
夕阳的余晖将路今安影子拉得长,他走在光影中,整个人像是悬浮在梦里,一步步靠近那栋教学楼。
好几间教室已经空了。
初一班还剩一个学生在搞卫生。学生认出他来,正惊讶,听见他问江老师在哪儿l,学生指了指食堂:“江老师刚给我讲完一道大题,应该是去吃饭了。”
路今安忙去食堂招人,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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