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平面色讪讪,意识不妥,不再接话。
长雀街的破落巷子头有间上了锁的小房子,传闻吊死过人,晚间有鬼,阴魂不散。
穷人家也少来。
让大树遮掩着,阳光照射不得,里头地面潮湿,虫蚁四处爬。
扶媛倒在地上,双脚双手被绑着,眼蒙着黑布,一块带着些药味的布子塞嘴巴里,说不出话。
红色百烟衫此时沾满灰尘,长发凌乱,也沾上不少污物。
散发着不太好闻的味道。
蟑螂顺着裙摆缝隙爬进去,腿脚一阵发麻。
她胡乱地蹬了几下,方蹬掉那可恶的蟑螂,眼泪濡湿睫毛,浸湿黑布。
如今落得如此田地,扶媛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会不知发生何事。
只是万万想不到,抓她的人竟会是那般人,倘若不是亲眼所见,到底怕是不敢相信。
窗纸倒映出一个人影,紧接着开锁的声音响起。
咔吱,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扶媛本能地往后面挪了挪,心提起来,绷得紧紧的,生怕对方会即刻取自己性命。
眼睛一疼,黑布扯开了,她缓缓掀开眼儿,望向来人,一滴眼泪顺颊而下。
抛开别的不说,单看扶媛那张脸,倒是有几分梨花带雨之感。
眼圈微红,鼻尖一点粉,唇瓣苍白而干裂。
柔弱之态迭生。
来人正是那安乐坊的执药伙计,脸上的胎记在昏暗的环境下不仅不变得暗淡,反而更显狰狞。
伙计屈膝蹲下,眼神没波澜地看着她。
他警告道:“我现在把你嘴里的布子拿出来,但你给我听好了,一旦叫喊,我马上杀了你。”
扶媛岂敢不从,忙点头。
布子塞得腮帮子酸酸的,缓了几息才缓过来,她看着伙计别在腰间的小刀,不敢轻举妄动。
只,死也想死得瞑目,扶媛幽幽抬眼帘,直视着他:“你为何如此?”
伙计绷紧脸,有刀疤的地方微微变形,看得人心惊。
“吃你的饭,现在只是暂时不杀你罢了。”
话毕,托起放到铺着蒲草的地面的碗,一筷子一筷子粗鲁地将白米饭往她嘴里塞。
待她吃完,伙计端起碗便要出去。
扶媛哑着嗓子道:“求求你放了我吧。”
即使知道不太可能,她还是想为了自己尽力一试。
伙计顿了一瞬,握紧那只木碗,却没回头看她,而是关好门离开。
季府里。季夫人侧坐在大红酸枝独板扶手椅上,身后有两丫鬟按摩着,听着下人的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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