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失血过多,能不能熬过就看今个儿夜里了。他会发高烧,若到明天早晨烧退了的话,便是捡回一条命。」
「若是烧还没退呢?」冰冷地吐出问句,男子语调冷漠得就连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老大夫也不禁感到寒毛直竖,冷汗涔涔,一颗心悬吊在半空中那般地惴惴不安。
「只得听天由命了。」
老大夫话一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子的表情,就怕他突然发难,只不过老大夫发现,男子的表情依然冷若冰霜,没有丝毫变化,他不禁松了口气。
「到总管那里领赏吧。」
男子吩咐,老大夫依言走出了房间,还不忘轻声关上房门。
守在床畔,男子静静地凝望着床上陷入熟睡的人儿,苍白的病容,却仍抹灭不了那无与伦比的美丽。原先冰冻三尺的寒冽目光,不禁柔和了起来,宛若置身于春暖花开的盎然三月,那样恬淡间适的温柔,若是让老大夫见着的话,绝对不相信这竟是方才有如罗剎的男子会有的神情。
男子没有忘记,早晨出门的时候,纯粹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到街上间逛,竟偶然发现了就这样倒在路旁的人儿。
浑身浴血,也难怪经过的路人没有一个敢出手相救的。
──谁都不愿将一个离死亡恐怕只差一步的人给带回家。
男子也并非是个极富有同情心的人,只是他总觉得这血人有些眼熟,就不知是否在哪儿见过这人,于是他决定上前确认一下这人的身分,想不到一拨开遮盖住面容的头发,竟是他怎么样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的人。
他焦急如焚地将人儿抱起,直往家里奔去,迅速找来了大夫,只求能够挽回人儿的性命──一切,就看今晚了吗?
守着烛火,夜未央,房里仍灯火通明。男子仍然静静坐在床畔,突然,就见人儿神情难受地皱眉,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冷汗直冒,弄得男子很是心疼地只得出声安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人儿却像是没听见男子的声音,嘴里不停地低喃着:「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寧……风……」
吐出了最后的眷恋,人儿像是解脱似的微微扬起抹美丽而凄哀的笑容,放弃了挣扎,再也没有了声音。
男子愣愣地凝视人儿不再动作,没有了动静,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袭上心头,不顾一切地俯身抱紧人儿:「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
「求你,不要离开我……」
男子不断地和人儿哀求,一直一直都没有停下,直到最后也倦极了,就这么拥着人儿一同睡去。
******
翌日,阳光不知何时悄悄替房里洒进了一片光明,他觉得好热,而且好重,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弹不得。头昏沉沉地,左胸口有些泛疼,他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原来让他感到又热又重的原因都来自同一个东西──有个人紧紧抱着他。
他有些惶恐,自己竟给一个不知名的陌生人拥着入睡?想着想着,身体不自觉也跟着做出了反抗的举动──他一把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自己则滚到了床的最里边,有些警戒地望着逐渐转醒的陌生男子。
男子幽幽张开了眼,转头看向坐在床的另一端的他,连忙上前伸手贴上他的额头,另一手覆上自己的,男子道:「嗯,烧退了。」
他对男子的举动感到相当意外,这也让他明白了他头昏的原因──看来他是歷经了一场大病吧?至于左胸口痛的原因……等等,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问题是:「你到底是谁?」
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老实地答:「寂夜。」
寂夜?嗯,没听过,果真不认识。
他顺着寂夜的话接下:「嗯,我叫做──」
突然,他脑袋一片空白,本该是如此理所当然的回答,但他却张着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他的名字,他到底是叫什么名字?他竟然完完全全想不起来了。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状,寂夜开口问道。
「我忘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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